两个哑巴对视了一眼，叹气。
“去5号车厢看看吧。”尔伏主动开口，但甘融听见他声音就烦，往16号走。
[幽灵号]和[笔仙领域]是同种类型的污染区，同样范围大，时间跨度久，吃人数量多，社会影响恶劣。
归于S级污染区。
每次与现实交汇，都会带走一整个车厢的人，甘融必须得在[幽灵号]的污染物杀人前动手。
甘融走到连接处，跳出来一只活蹦乱跳的牛蛙，尔伏捏着它的脖子，它一动不动，腿垂下来。
放在地上，又蹦哒走了。
16号车厢的门被关上了，甘融打不开，尔伏上前帮忙，也打不开。
他抽出一把刀来，龙骨刀比龙舌弓颜色更深，质地更硬，像是饱经风霜的粗糙刃身。
也打不开。
甘融不信邪，手一摸上去就感觉到门在跳动，布满了深色的、规律搏动的血管网络。一种冰冷的绝望开始攫住她。
没赶上。
“你只不过是没有救活他们，不是你杀死的。”尔伏低声道，“污染是悄无声息的，需要时间铺垫，幽灵号早就盯上了这一节车厢。”
“……唉。列车长劝也劝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说完免责声明，甘融心里好受点，等着里面的残局。
从透明隔板看过去，其实能看见一点惨状。
污染物对普通人的屠杀，就像普通人处理牛蛙。
人真的是一种非常温顺的动物，被抓住了不会挣扎不会咬人，而是呆呆地垂着两条腿任由摆弄。
冰凉的身体就连被处死的那一刻也只是四肢乱扑。
那些人看起来有着岁月的痕迹，劳作耕耘了一辈子，默默地接受痛苦，就那样平静而温良地走向死亡。
她们又去中间的8号车厢，这里没走的人多半是女人，跟在几个双目圆睁的男人旁边。
几个男的被众人簇拥着，自信心爆棚了。
一个叫嚣着“都听我的，车上发生暴乱，肯定有情况，上面不会管我们的，我们要自救！”
“我说白了，一个成年男人起了杀心，可以赤手空拳打死一只老虎！大家不要怕，污染物来了有我挡着！”另一个更是大声。
“你们别看我172，但我每一寸都是精华，让蔺加三来都未必打得过我！”到甘融眉间的、大概只有165的瘦小男人说。
剩下的女人露出讨好的笑。
[西翁号]已经运行48小时，足够他们创立一个小社会，在极端情况下会形成以暴力为首的结构。
而且，人的本性会一览无余。
在男人和女人的身后，站立着一根。
几把。
这么说还是太抽象了，总之说话的领头人三句不离扔子和β，甘融顿悟，小头控制大头。
那没办法，又到她妙手回春的时候了。
嗖嗖两箭，正中钉住人高马大的怪物05。
05哇呼哇呼地叫：“我讨厌你这个娘们，你温吞，特别妇人之仁，要像我一样有男子气概！”
“你说气话。”甘融抿唇笑，“不喜欢我，怎么可能，我不是你最愤愤不平的主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