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此刻神情淡然，似乎并未受灭的话影响。她想起和彼岸的对话，她给彼岸的真相令他痛苦，如今她也别想好受。
真是个记仇的人，她心想。
思索片刻后，墨雪勾唇一笑，似在嘲讽：
“我知道又如何？命数不受我所改变。”
“所以你看着他们去送死？神血可救夜雨，你也没有出手，眼睁睁看着他送死。
少女也是，你一点情谊都不顾吗？”灭不可置信地质问，想到少女的死，他眼眶发红，声音止不住颤抖。
“你们不是最要好吗？”他不解。神宫夜雨、少女和墨雪十分交好，他们曾完成过无数任务，在任务中九死一生。
灭还记得少女提到九殿下时神色发亮。她说她们死里逃生，共同经历过许多劫难，最终都彼此相依走出来。
“她若有事，九殿下知晓定会救她。”灭不懂为何。
墨雪只觉得可笑，她注视着灭。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们算计我阿兄，知道散灵的痛苦吗？你们让我亲眼看着他死在我面前。我没有杀你，已经是我慈悲。”
“少女和夜雨是与我交好，但夜雨选择落樱，他就不值得我救；至于少女，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若不是你们拖累她，她完全不会死。她的能力远比你们看到的更恐怖。”
她轻描淡写，仿佛没有情绪。
“灭，你该庆幸遇到的是现在的我，也该庆幸我给你幸福的权力。”她的话平淡，却令灭指尖颤抖。
林湘拽着灭的袖口，有些害怕。
月牙儿和慕辰面面相觑，属实惊讶。
月牙儿惊讶于墨雪话中之事——夜雨之事，作为同门，她竟真的忍心。
慕辰惊讶于墨雪还有如此嘴毒的时刻，她一向温柔淡漠。
他嘴角止不住上扬。
尔东并无波动，他早猜到墨雪是冷漠之人。
灭难以置信她的话，却又不得不信。他嘲讽一笑：
“果然，彼岸说得对，你不简单。”
墨雪冷哼：“你也不简单。”
灭此刻发问，一是想知道真相，二是想在慕辰、月牙儿和尔东心中埋下一根刺，一个未来随时会爆发的雷。
可惜墨雪不在意。她质问灭：“还有要问的吗？没有便回答我的问题。”
灭摇头：“我出现在这并无目的，只是意外被救，然后爱上阿湘而已。”
说着，他抚摸林湘的头，柔情似水。
“至于玄烨在哪？我们不知。玄烨当初让林湘管理梦之海后便消失了。星族人对星主的失踪也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关于笑笑……”他停顿后道，“笑笑在神佛像被阿湘发现后，便喊阿湘‘阿娘’，一直跟着她。她喜欢，便留下了笑笑。”
想到笑笑，灭觉得奇怪：“她见到青衣女子都会哭着唤‘阿娘’，却又最终回到阿湘身边。但我记得当时阿湘并未穿青衣。”
“她是个奇怪的孩子。”
灭笃定的口吻，墨雪怎会不知他话中之意。
她解释道：“阿湘被我所救，体内有我的灵力气息。她应该找了我很久。”墨雪目光看向紧闭的拱门。
当初她和师尊离开时，笑笑很是不舍，但她又不愿去神宫，墨雪只好每隔一段时间来看她。
直到神宫事变，她再也无暇顾及。
所幸笑笑遇到了林湘。墨雪脸上浮现欣慰的笑意。
提到笑笑，林湘困惑：“雪姐姐认识笑笑？”
她说话慢吞吞的。墨雪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