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煊却不知进退,一挑眉问道:“又被疼哭了?”
“你才哭了呢,让开!”闻潮落抬脚朝祁煊腿上踢去。
祁煊这家伙自幼嘴就贱,小时候闻潮落习武受了伤被疼哭时,他总会凑过去问“是不是又哭了?”小闻潮落觉得没面子,低着头不理人,对方就会趴低自下往上去看小闻潮落挂着泪珠子的脸。
然后补上一句:“还真哭了啊。”
后来,闻潮落渐渐长大,疼得厉害也不再哭,祁煊却没改了这嘴贱的毛病。
“怎么又恼了?”祁煊也不知是反应迟钝,还是想让他消气,避得不及时被踢中了小腿,“我找你有事儿商量。”
“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可商量的!”闻潮落作势又要踢他。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闷雷般的异响。
伴随着地面的摇晃,仿佛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在两人脚下滚过,连带着整个皇宫都跟着震颤起来。
“小心!”祁煊揽住闻潮落后腰将人往前一带。
与此同时,几片瓦落地,在闻潮落刚才站着的地方摔得支离破碎。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朝着空旷的地方跑去。
异响和晃动很快停止。
目之所及,宫中并未有房屋倒塌,只有一些松动的瓦片被震掉了。
“地动了?”闻潮落惊魂未定。
“我得去看看,你暂时待在空旷的地方不要进屋。”祁煊说着朝皇宫深处快步行去。
突如其来的地动,打破了整个皇宫的宁静。
一声哨音自内苑传来,那是宫中护卫集合的号令。
闻潮落没再逗留,径直去了东宫。
今日他进宫本就是得了太子传召,半道起意想去逗逗隼,这才有了被啄伤手的意外。
闻潮落到东宫时,太子正立在院中,拿着月牙剪修剪一株矮松。对方面上不见半点慌乱,看上去丝毫没有受到方才地动的影响。
“殿下。”闻潮落朝太子行礼。
“手怎么了?”太子看向他手上包着的布巾。
“被……被隼啄了一口。”
“你还惦记着去擎苍卫训鸟呢?”太子无奈一笑。
“我只是路过,去逗了逗隼,不小心就被啄了。”闻潮落讪讪。
“孤还不知道你?当初为了去擎苍卫,连禁军的差事都拒了。可惜那些鸟不认你,见了你就啄……”
牵狼卫与擎苍卫,均为皇帝亲卫,前者司执行护卫之职,后者则负责监察情报。闻潮落虽自幼习武,但念着其他武职难免要时常动武,便一直想去擎苍卫,可惜擎苍卫负责传递情报的鸟都不认可他。
太子朝一旁的内侍示意,对方立刻取了一折文书过来。
“孤今日叫你来,是有个差事交给你。”
“殿下请吩咐。”闻潮落忙接过文书。
“灵山的祭天台眼看就要完工了,京中事务繁杂,孤抽不开身。你替孤跑一趟,盯着工部的人把事情办妥,免得耽误了四月的大祭。”太子看了看天,又道:“今日京城地动,也不知是否会波及祭天台,你明日便动身去瞧瞧。”
“是。”闻潮落道。
“不必急着回来,孤要你去监工,待祭天台完工后,你和祭天的队伍一道回来便是。”
四月上旬大祭,如今才三月中。
那他岂不是要在灵山待上大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