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界，深山。
莫停今早带顶草帽就出了门，在附近几条村子转溜了几圈，也没见着什么灵异事件。
异能者之说仿佛子虚乌有。
逗留之余，村口那有户人家，像风筝断了线般跑出个娘们，疯疯癫癫的，她家里人怎么追都追不上。
当莫停以为那娘们跑到水井旁，就会停歇就此服软，没想到，她居然从袖子里掏把剪刀出来，准备表演个当场自尽。
众目睽睽下，疯娘们握紧剪刀，手心不停颤抖，携着惧色的眸光时而窥伺井底，时而睥睨面前几人。明明怕得要死，还不忘大放厥词：“我告诉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自尽跳进去把井水染成红色！”
当街，在堆叠的人群里，疯娘们的丈夫站了出来，举起手一步一步靠近她，明面上安慰实则藏有威胁：“别闹了若芸，有话好好说，你乖点快跟我们回去，要不然今晚就没你饭吃了。”
杜若芸：“滚，我都说了，我不叫若芸！我不叫若芸！我叫清燕！我叫清燕！”
可谁会关心？
最后，在二人的争夺剪刀之时，随意乱挥的剪刀最终指向了最致命的心脏口。疯娘们倒在了无尽阴暗的井口里，连着她的怒吼，一块埋入井底。
也许连着死的还有清燕。
莫停藏在角落里，通过人堆缝隙目睹了全程，吸了吸鼻子还是想不明白——那女人为何会自称清燕？
为了破疑。
待行人准备散去时，莫停随手拽了一旁的阿婶到一边，深呼口长气后小声问她：“这位婶子，你知不知道刚刚那婆娘嘴里念叨的清燕是哪户人家的姑娘？”
婶子叫江秀兰，比莫停矮了一截，看着慈眉善目的，四十出头就白了发。
“你说清燕啊？”江秀兰似乎忘了有人跳井这事，嘴下滋滋有味，“清燕是我老许家多年隔邻的女儿，自幼就是条读书的好苗子，今儿个都快准备去读一流大学了呢。”
莫停皱了皱眉：“那婶子，您能带我去找清燕吗？我有点事想确认一下。”
“当然可以。”江秀兰说，“我家幺弟这会正办着喜宴呢，姑娘要是得闲的话，还可以去宴席上吃顿便饭，我不收你份子钱的。”
莫停想起同事昨日提到的宴席，便笑道：“谢谢婶子，有机会一定去。”
村子里建的大多是新式土屋，大多沾了点砖泥，但墙胚仍有浮土并不牢固。
因为地表积水还很泥泞，莫停生怕走不稳扶了把墙，它就连着几面一块倒下去。
莫停跟在江秀兰后面，绕了俩三条巷子，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江秀兰提着篮筐走前面，眼看就要到清燕家了，就收住脚步问道：“姑娘，我瞧你面生，你是不是兴旺小学里边的支教老师啊？”
“嗯。”莫停有感觉到人流在增多，便压了下草帽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婶子，怎么停下了，到了是吗？”
“前面就是了。”江秀兰抿上唇转过身瞧她，眉眼间掠过几丝计谋得逞的笑意。
莫停抬眸窥伺前方，扫了一眼周近：“婶子，我可不可以再问你件事？”
“当然可以。”江秀兰说，“你要问多少都没问题，我就等着别人来问呢。”
莫停：“除了村口那女人，还有谁跟她有过类似的病状吗？比如清燕。”
江秀兰揉了揉下巴，语气沉重道：“这个吧……当时疯的人挺多，清燕也一样，而且村里人还因此闹了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