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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奇小说网>第四章少爷今天怎么了>无声的试探

无声的试探(第1页)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的幽光,像手术刀般精准地划破了祁寒的睡眠。他几乎是瞬间清醒,身体先于意识进入戒备状态,肌肉微微绷紧,直到辨认出这是宿舍熟悉的天花板轮廓,才几不可闻地舒了口气。

月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他知道了你动手的事”这行字上投下冷白的光斑。他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指尖在阴影里泛出僵硬的苍白。黑暗中,他无声地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里那股熟悉的、混合着消毒水和铁锈味的记忆压下去。屏幕上那条简短的信息,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刺破了他努力维持的平静表象。

浴室传来细微的、持续的水声,是陆昭睡前例行的洗漱。祁寒迅速锁屏,将手机塞回枕下,动作轻捷得像夜行的猫。当陆昭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时,看见的是室友侧身向里、似乎深陷梦乡的背影。只有枕面上几道新鲜的、凌乱的褶皱,无声地透露着有人刚刚从一场紧张的清醒中挣扎而过。

“你晚上说梦话。”

第二天清晨的塑胶跑道上,雾气尚未完全散去,陆昭的声音混在两人规律交替的脚步声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里,听起来像是随口一提。但祁寒敏锐地注意到,他握着半瓶矿泉水的手,指节分明,比平日更用力了些,瓶身被捏出细微的响动。

祁寒的步调几不可察地乱了一拍,鞋底与跑道摩擦发出一声轻响:“我说什么了?”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巧妙地掩盖了那一瞬间的紧张。

“听不清。”陆昭加速超过他半个身位,背影融进金色的、有些刺眼的逆光里,轮廓模糊,“好像是在喊谁停下……语气挺急的。”

食堂里弥漫着豆浆油条的温热香气。祁寒用食指一圈圈划着碗沿凝结的水珠,看着水珠汇成一股细流淌下,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说给对面的人听:“我小时候住的地方,窗外有个总在施工的工地。”

陆昭正低头掰着一根酥脆的油条,闻言动作顿了顿。油条脆皮碎裂的“咔嚓”声,在清晨相对安静的食堂里显得格外清晰。

“每天凌晨四点,打桩声准时响起来,雷打不动。”祁寒的指尖停在碗沿,不再划动,“后来哪怕搬家了,住再好的地方,每到那个点,身体还是会自动惊醒,像上了发条。”他说这话时,嘴角甚至牵起一丝自嘲的弧度,但眼睛却始终看着窗外。一棵老槐树茂盛的树影斜斜地打在餐桌上,将晨光切割成一片片破碎的金色。陆昭的目光掠过他低垂的眼睫,落在他校服袖口一处不起眼的、用同色线勉强缝补过的勾痕上。

数学课小测的卷子沙沙地传下来时,祁寒正心不在焉地在草稿纸边缘画着复杂纠缠的迷宫线条。笔尖突然被一道阴影笼罩,他抬头,看见陆昭的手按在了他桌角边缘,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但指关节处有长期用力握笔留下的薄茧。

“最后一题,”陆昭的指尖点在他那团乱麻般的草稿某处,“辅助线应该连接这两个点,可以构造等腰三角形。”

祁寒看着那道被精准修正的轨迹,沉默片刻,忽然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学竞赛?这么拼。”

“习惯。”陆昭收回手,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解题的时候,世界里只有已知和未知,很安静。”这是一种回避,也是一种坦诚。

他们的对话总是这样,像是在进行一场心照不宣的密码破译,小心翼翼地在彼此划定的边界外试探。当祁寒指间转动的笔第三次滑脱,“啪”地掉在地上时,陆昭自然地弯腰替他捡起来,递还给他:“焦虑的时候,我会整理错题集。”

“整理到第几本了?”祁寒接过笔,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笔杆上微凉的金属卡扣。

“上学期是第七本。”陆昭用笔尾轻轻点了点他摊开的数学书扉页,“这学期刚换新的,牛皮纸封面。”他补充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细节,像是在分享一个秘密。

这种无声的试探,在篮球场冲突之后,变得更加微妙而频繁。徐辉开始带着他的小团体,像幽灵一样出现在祁寒上下课必经的林荫道、食堂排队的身后、甚至图书馆阅览室的相邻座位。挑衅的方式也升级了:有时是“不小心”撞翻他刚整理好的作业本,纸张散落一地;有时是“没注意”把刚接的热水洒在他球鞋上,留下难看的污渍;最过分的一次,在狭窄的楼梯转角,徐辉故意侧身重重撞向祁寒的肩膀,书包拉链“刺啦”一声勾住了祁寒的耳机线。昂贵的耳机摔在地上,外壳瞬间出现了裂痕。徐辉夸张地举起双手,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恶意:“哎呀,转校生,你这耳机线怎么这么脆弱?不经碰啊?”

祁寒当时什么也没说,只是慢慢弯腰,在一片寂静和各式各样的目光中,捡起那只破损的耳机,指腹擦过裂纹,然后仔细地收进了校服口袋,脸上甚至没有一丝波澜。然而,当天下午放学时,就有人看见徐辉那辆崭新的山地车瘫在车棚里,前后轮胎都被人用利器扎破,瘪得彻底,气门芯不翼而飞。没有人能证明这事是祁寒做的,但几乎所有目睹了白天冲突的人,心里都产生了某种联想,并且心照不宣地保持了沉默。这是一种无形的警告,也让某些人开始重新评估这个看似温和的转校生。

周五的体育课,臧平老师刚吹哨宣布自由活动,徐辉就带着几个人不动声色地围住了正在场边弯腰系鞋带的祁寒。

“转校生,”徐辉用鞋尖碾着跑道上一颗无辜的小石子,语气带着戏谑,“听说你以前在城西那所私立挺出名的?叫什么来着,‘明辉’是吧?”

祁寒的鞋带似乎打了个死结,他低着头,专注地解着,声音闷在膝盖之间,听不出情绪:“记性不好,忘了。”

“我记性可好得很。”徐辉俯下身,投下的阴影将祁寒整个笼罩住,带着一股汗水和廉价古龙水混合的气味,“跟你形影不离的那个,叫林淮的哥们儿,后来转学去哪了?怎么没跟你一块儿转来?”

“啪”一声轻响,是鞋带被生生扯断一截的声音。祁寒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让徐辉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他脸上挂着一个近乎完美的、礼貌而疏离的微笑,但眼底却没有任何温度:“你认错人了。”

他转身径直朝着器械室的方向走去,将徐辉一行人抛在身后,空气中只留下他们反应过来后发出的、带着几分尴尬和恼怒的哄笑。午后的阳光异常刺眼,祁寒抬手挡在额前,透过指缝,他看见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

器械室里堆满了陈旧的体操垫和闲置的器材,空气中漂浮着灰尘和金属锈蚀的味道。祁寒反手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缓了几秒,然后走到武器架前,伸手握住了一副沉甸甸的双节棍。冰凉的触感让他混乱的心绪稍微安定了一些。

“握柄的位置不对,击打角度会偏移。”

一个平静的声音突然从一堆垫子后面的阴影里传来。

祁寒吓得手一松,双节棍“哐当”一声砸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在空旷的器械室里格外响亮。陆昭从垫子后面缓步走出来,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弯腰捡起双节棍,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手腕一抖,挽了个流畅而专业的花式,棍影划破空气,发出“嗖”的声响。

“手腕要这样发力,利用离心力。”陆昭示范的动作优雅而充满力量感,与他平日书卷气的形象截然不同,“你刚才那种握法,很容易伤到自己手腕。”

祁寒盯着他熟练得不像话的手法,心脏还在因为受惊而咚咚直跳:“你怎么会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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