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临的呼吸骤然沉重,仅仅是一瞬的微怔,便立刻反客为主。他的吻带着积压已久的热情与占有,不容置疑地深入,贪婪地掠夺着她的呼吸与甜美,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融为一体。
良久,在她几乎要窒息时,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那已然红肿的唇瓣。
灼热的吻却并未停歇,而是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带着无尽的怜爱与珍视,从她光洁的额头开始,依次吻过轻颤的眼睑、挺翘的鼻尖、泛着红晕的脸颊……
每一处都留下他滚烫的印记,最终再次覆上那诱人的朱唇,辗转厮磨。
在苏棠雪意乱情迷之际,宋临却是一个巧妙的翻身,两人位置调转,变成了她在上,他在下。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苏棠雪轻呼一声,美眸中带着一丝茫然与无措。
宋临躺在柔软的锦被上,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上方的她,眼中充满了鼓励与深沉的爱意。
他的大手稳稳地扶在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上,既是支撑,也是引导,眼里满是爱意与期待。
苏棠雪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图,脸颊如同火烧,心跳如鼓,却并未退缩。
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他身侧的衣襟,指节泛白,呼吸也愈发深重,胸脯起伏,眼神逐渐迷离,仿佛蒙上了一层江南的烟雨,朦胧而动人,完全沉浸在他所引领的、陌生而悸动的浪潮之中。
最终,那厚重的大红床幔被轻轻一拉,缓缓地、彻底地垂落下来,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床榻内的无边春色,也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唯余那对龙凤喜烛,依旧尽职地燃烧着,跳跃的火焰在纱幔上投下模糊摇曳的影子,交织着细碎的呜咽与低喘,伴随着木质床榻极有韵律的轻微声响,共同诉说着这洞房花烛夜,最私密也最热烈的缠绵。
历时两个星期,洛子卿和蒋舒淼大婚连带着后面的吻戏床戏终于拍完了,当余安宣布撤下这个景,转场下一个景时,在场所有的工作人员以及两位主演都觉得心理落下了一颗大石头。
洛子卿和蒋舒淼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两人这场拍的磕磕绊绊的床戏。
他们两人都没有经验拍摄床戏的经验,加之现在工作人员很多,两人都放不开,要么表情不对要么笑场要么就是工作极为僵硬——
当时,经历过几次NG的余导终于忍不住了,亲自走到床边,压低声音指导:
“舒淼你埋首在子卿颈侧,呼吸要重,要急促,表现出动情。子卿,你仰头,闭眼,手可以轻轻抓住他背后的衣服……”
场记板敲下。
蒋舒淼依言照做,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洛子卿敏感的颈侧,她几乎是本能地缩了一下脖子,一阵痒意让她差点笑场,又强行忍住,结果表情变得十分怪异。
而她抓住他衣背的手,因为紧张,指甲不经意地用了力,隔着衣服都让蒋舒淼感觉像是被猫抓了一下,身体瞬间一僵。
“卡——!”余导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无奈,“感觉不对!你们俩……太生分了!我要的是夫妻之间的水到渠成,是情到浓时的难以自持,不是两个陌生人在完成高难度体操动作!先休息十分钟吧!”
工作人员暂时散去。
蒋舒淼和洛子卿一个坐在床沿,一个站在几步开外,眼神飘忽,就是不敢看对方。
空气里弥漫着比刚才演戏时更浓的尴尬,几乎凝成实质。
最终还是洛子卿先败下阵来,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打破僵局:“那啥,我……”
几乎是同一瞬间,蒋舒淼也像是下定了决心,脱口而出:“我……”
声音撞在一起,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看向对方,捕捉到彼此眼中同样的窘迫和无奈。
这诡异的同步像是个小小的幽默炸弹,瞬间冲淡了紧绷的气氛,两人忍不住同时笑了出来,那份不自在消融了不少。
蒋舒淼摸了摸鼻子,自嘲地笑了笑,主动走到床边,“老是NG也不是办法,余导给时间让我们自己找感觉…要不,我们……排练一下?”
“好!”洛子卿立刻点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重新在铺着大红锦被的床上躺好,调整了一下姿势,深吸一口气,像是要上战场,“来吧,先从最别扭的开始!你抱着我,然后,对着我脖子呼吸试试?我先…脱个敏……”
她说得尽量坦荡专业,但微微颤动的睫毛和悄然泛红的耳尖还是泄露了真实情绪。
蒋舒淼依言俯身,手臂撑在她身侧,形成一个亲密的笼罩姿态。
距离瞬间拉近,他能清晰地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闻到她发间清淡的香气,混合着房间里熏香的味道,莫名有些撩人。
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她因躺下而微微松散的衣领,露出一小段精致的锁骨,心跳骤然失序,砰砰作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努力定神,按照要求,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纤细的肩头,嘴唇靠近她白皙的颈侧。那里皮肤薄透,甚至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
他尝试着调整呼吸,温热的气息缓缓喷洒上去。
然而,预想中的适应并没有到来。
那轻柔的、带着他体温的气流,像是最柔软的羽毛,反复刮搔着最敏感的神经末梢。
洛子卿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一颤,脖颈下意识地缩了缩,一声带着痒意的轻呼脱口而出:“呀……好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