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悬停在241米的高度，低头看看吓得脸色青白的局长，用没任何感情的机械声说：“对我来说，你的命不值一提，根本抵不了林恒的命，但你只有这些。”
说完，刑天松开手。
“别、不要！”局长拼命想抓住刑天的脚，却手滑掉了下去，“啊啊啊啊——！”
远处过来的飞行器朝着坠落的局长飞过去，却还是晚了一步。
一天时间里，直接和间接害死林恒的八个人全部高空坠落身亡。
事情实在太多，阎琛和黎澈回来后整整一个月都没能回家，直接住在了驻军总部，为了指导工作，他们几乎都是轮流休息。
这天中午，萧城和其他几个军团指挥官赶到驻军总部汇报工作，阎琛跟着易行风贺霖等人参加会议。
会后，阎琛叫住萧城，单独带着去小会议室。
萧城以为要谈关于军团内的公事，拉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下。
阎琛：“我这次执行的任务，你是知道的。”
萧城颔首：“我知道。”
阎琛从口袋里取出一块不过指甲盖大小的存储器，被装在透明容器里推到萧城面前：“这是我从过去带来。”
萧城拿起来，满脸疑惑：“给我？”
阎琛看着这块存储器，轻声说：“你和阿姨当年遭遇的那场意外是间谍组织造成，目标是跟你们同车的另一个人。”
提到妈妈，萧城神色一变，声音发紧：“你查了？”
阎琛点头：“那场手术顺利完成，阿姨康复了。”
萧城眼神一闪，抖着手打开存储器连接自己的终端。
弹出的屏幕上有很多视频文件，他随便点开一个。
视频里是某个陌生的客厅，不过装修摆设的风格让萧城觉得很熟悉。
画面里的萧城身穿机甲学院的作训服，把手里的军功奖章递给妈妈：“加上这次的，我已经可以晋升中士了。”
妈妈穿着水蓝色的连衣裙，略显消瘦，气色却很好，十分珍惜地抚摸奖章：“你啊，从小就聪明，想做的事没有做不到的。”
萧城很得意：“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生的。”
妈妈被逗笑：“你现在是军官，以后可不能接那些乱七八糟的活了。”
画面里的萧城尴尬地摸摸鼻子：“我早就不接了。”
办公桌前，萧城眼眶发热，慌乱地点开几个视频，都是他和妈妈日常的点点滴滴。
“这些是它拍下来的。”阎琛拍拍萧城的肩，转身离开，“阿姨后来过得很安乐，晚年临终有你陪在身边，是在睡梦中没有任何痛苦地离开的。”
“老大。”萧城叫住阎琛，声音沙哑哽咽，“谢谢。”
“暂时没什么要紧的工作，你可以先在这里休息。”
压抑的啜泣声传到耳边，阎琛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快到午饭时间了，阎琛去指挥中心找黎澈，见对方坐在工作区一角，面前开着几十面监视屏幕，歪着头呼呼大睡。
丁泽拿着毛毯回指挥中心，刚好看到阎琛靠近黎澈，出声叫住对方：“琛哥，我拿了毛毯。”
“我带他回去睡吧。”阎琛小心翼翼地抱起黎澈。
黎澈几乎立刻就醒了，一看是阎琛，又开始眼皮打架，在他胸前蹭蹭，闭着眼迷迷糊糊地说：“小心又闪到腰。”
阎琛：“……”
这个又字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