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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灰蒙,像谁把天往下一按。风夹着潮,往脸上刮,一阵冷一阵冷。

我抱着小团子走在队里,脚下踩断一根枯树枝,“咯吱”一声,我连眼皮都没抬。眼睛肿得发疼,像被火烤又被水泡,鼻尖酸,整个人空掉了,像被人从里面掏空,只剩一张皮,跟着队伍挪。

阿魁走在我前半步,背挺直。柱子在最外沿护着,棍没离手。狗剩背着那个旧小包,一会儿走快两步,一会儿又慢下来回头看我。阿桃抱着布包,眼神总往我这边飘。二丫把奶娃系在胸口,手勒得发白。

“顾青。”阿魁回头喊我一声。

我没应,好一会儿才慢慢点头,像梦里。

路边有个茶棚,遮雨的蓬子破了个角,雨水昨夜从那角上淌下来,泥里还湿着。棚里伙计看我们一眼,嫌弃写在脸上:“喝茶还是要吃的?没钱的别坐。”

我盯着那只裂着口的茶盏,耳朵里嗡嗡的,听不清他说什么。心口空,空到能塞进一阵风。

阿魁把一文钱拍在桌上:“来壶热水,能吃啥,随意给。”

伙计“哼”了一声,去倒水。

狗剩压低声音嘟囔:“这人真坏,比村口卖豆腐的刘二还凶。”

柱子横他一眼:“别说话。”

狗剩撇嘴,装正经,坐直。

水壶上来了。粗瓷碗磕掉一角,壶嘴还漏。我捧起碗,手抖得厉害,水沿泼到手背上,烫一下,又冷回去。我把碗放下,指尖扣住小团子的衣角,扣到指甲发白。眼泪“啪嗒”掉在桌上,晕开。

阿桃从袖口里摸出一张小纸,歪歪扭扭写了四个字,塞到我手心:

“别哭,青姐姐。”

我盯着那几个丑字,鼻子更酸。那张纸被我的泪滴成一摊,我抬手捂脸,肩膀一抽一抽,忍不住了。

阿魁背过去,粗声:“哭吧。别憋着,憋坏了不值。”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茶棚里人都看。阿魁回头瞪,伙计眼神躲了,背过身去擦桌子,越擦越脏。

水喝完,阿魁把碗一排,带着我们起身。二丫把奶娃往上托,狗剩跳两步又收住,装得稳稳当当。柱子扛了点干枝。

走出茶棚,风又冲。我的披风被吹起一角,阿桃把那角按回我肩上,轻轻的,怕我烦。我没说谢谢,喉咙里像塞了砂纸,一蹭就疼。

前面是田埂,昨夜雨后泥松。还有一条浅浅的小沟,水清,底下滑石头。阿魁先踩一脚试,抬眼:“柱子先过,接人。”

柱子跳过去,稳稳的。二丫抱娃过去,阿桃递包过去。狗剩见到沟眼睛一亮,刚要自己跳,阿魁扯住他领子:“别逞能。”

轮到我。我脚像灌了铅,抬不动。阿魁站在对岸,伸手过来,掌心朝上,没碰我。我看了他手一下,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也不知道扎哪儿,疼一下。我踏过去,鞋底一滑,身子一歪,柱子那边手一下扣住我手腕,稳了。我喘一口气,一句话从牙缝里挤出来:“我不行。”

阿魁回:“你在。”

这三个字很轻。我没应,跟着队伍往前走。

路上有一块倒木挡路,木皮起刺。狗剩抢着扶阿桃:“我来。”手一用力,差点把自己扯个踉跄,他假装咳了一声,抬下巴,“你看,我行。”阿桃“嗯”了一声,眼角弯了一点,很快就收回去。

二丫跨不过去,急得脸红。柱子一手托她背,一手搭她胳膊,把人半抱半提过去。二丫低低“谢谢”,声音小得像蚊子。柱子不答,放开手,继续走外沿。

有两个人影在坡上,背着柴,站着不动,眼睛朝我们这边扫。阿魁没有回头,只把手抬了一下,掌心向外。我们自然往里收一寸,紧起队形,不挤不乱。

风从麦茬地里刮过,像有人在低声唠叨,耳朵里轰轰的,我什么也听不清。

——

午后,天闷。我们在一处晒谷场边停半刻。晒谷的人抬头看我们一眼,又低头翻谷,木耙“刷刷”的。狗剩看见了一堆干草,跑去抱了一点回来,抱得脸红红的,嘴里喘粗气,装不累。

阿桃从包里掏出小本子,写“午时停一盏茶”,字歪,认真。我看她写字那股认真劲儿,心里那块硬的地方软了一寸。软过之后又疼起来。

我们站起身,往河埠头走。河水不急,岸边有人洗衣。柱子先下去看地,回头点头:“可下。”阿魁把二丫和阿桃留在坡上,我和他下去挑水。狗剩站在坡上,手搭在额头上装“望风”,眼神一直往我这边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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