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啊,我还要叫上林郎一起,都说有情人一起挂烛灯会长相厮守,我和林郎也要去沾沾好意。”
她们交谈着走远,酽白鬼使神差的冲进雨幕中,叫住了两人有些羞耻的问。
“可否问问二位姑娘,你们说的挂灯的地方在哪儿?”
“就在城西边的古寺,寺里有一座雁塔,买了烛灯挂在塔上就行了。”
“多谢多谢。”
酽白淋了会儿雨,虽然不大但是也沾了些水,她回来时说书的人已经走了,大店里零零散散坐着几桌客人,柳殷照无聊的喝茶等着她。
柳殷照看清她身上的水印,问她去哪儿了。
“我们去挂灯吧。”
就这样,酽白将还发愣的人拉着去了城西古寺,他们来得早,现在还没什么人,酽白挑了两盏刻着祥云纹路的烛灯,小沙弥说可以写上红布条挂在烛灯尾,也算是向神明述说自己的愿望。
“你要写吗?”
酽白取了笔,先问了柳殷照,见他犹豫了半晌后点头,于是先把笔递给了他。
“你别看。”
小妖谨慎的避着酽白,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然后快速的写完了几个字,胡乱将布条坠在烛灯下方,等酽白写好后,他们一起去到塔顶。
下雨的天空灰蒙蒙一片,站在塔顶眺望镇子,除却那星星点点的灯火外,什么也看不清。
他们将自己的烛灯挂在一处避雨的檐角,想来是今日下雨的缘故,雁塔上人不多,酽白他们所在的这一层更是只他二人。
挂完了灯,两人没走,闲看着雨幕,轻轻揉揉的风将烛灯吹得摇晃,里面的火光若不是被灯罩保护着,只怕早已熄灭。
“小柳,我没有嫌弃你妖力低微,为了救我,你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若是可以,我宁愿你不要这样。那日真的是误会,我知道如今再来说这些已经无法挽回了,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很感谢你。”
“你的妖力虽不强,但之前也多次护我于危难中,这一路来我慢慢发现,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总能安心去放手一搏。柳殷照,你是最厉害的妖,往后要一直在我身边,好吗?”
酽白的字字真语不断抨击柳殷照的心脏,他双耳开始捕捉不到外界声音,心跳声大到震碎脑子,酽白静静的望着他,双眼里的珍重溢满眼眶。
柳殷照受不了她这样看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的前倾,温热的薄唇贴上她的唇瓣,只一息就离开再不看她。
“酽白,我没想怪你的,我只是……”
“我知道的,没关系,我们以后还跟从前一样好吗?”
“嗯,好。“
他们不知道在塔上站了多久,直到小沙弥上来催促他们离开,二人才十指紧握着离开,小柳又转换成之前的状态,寸步不离的跟着酽白。
今日他们没办法再回小尧涧,只好在镇子上住了下来,小柳贴心的跟掌柜要了热水,酽白下午淋了雨,得洗个热水澡暖暖身子。
十五的月亮圆润明亮,只透过雾气淡淡发出明皇亮光,轻风仍在吹拂,城西的雁塔上,最高层挂着两盏烛灯,在风雨中摇摇晃晃,但始终相互依靠着。
烛火的下面系着两条红布条,上面写着平安康健,喜乐无忧。
第二日,雨过天晴,太阳重新露面。
昨日玩得开心,酽白和柳殷照均是笑意盈盈美美吃完了一顿早饭,然后才打算回小尧涧去。
太阳有些晒,小柳不知从何处折来的一片巨大叶子,刚好能遮住两人头顶,他主动搂住酽白的肩,将叶子横在二人头顶。
“现在不晒了,快走吧,回家去咯。”
他语气里的欢欣怎么也藏不住,小柳顺着酽白的脚步,与她一通往前。
“诶,严丫头,一大早你们这是从哪儿回来呢?”
在村口遇见了早起下地的七婶,酽白笑着说昨日去玩了,正要回家时,又不妨被叫住。
“七婶还有什么事吗?”
“差点忘了,昨日有封给你的信,是村长送过来的,我见你们不在家,就先留在我哪儿了,你们回去的时候顺便去我家取啊。”
酽白不知道谁会给她写信,带着疑问去拿了那封信,然后立马拆开了看,落款处写着常鹊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