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羡之仿佛看见了不加练的希望，拼命点头：“是啊师姐！你想不想尝尝凡间的美食？我还有钱，师姐我请你吃几顿好吃的，可以不加练吗？”
陆筝上次刚尝过仙界的饭食，对这个提议颇为心动。她瞟了一眼谢羡之，状似为难道：“这……”
谢羡之当机立断：“不只有好吃的！师姐你想要衣衫首饰我都出钱！”
陆筝穿了十几年白色的弟子服，实在是无法拒绝这巨大的诱惑。她看了看天色，道：“左右时间还早，走吧。”
一行人回了城中，在街上漫步闲逛。
此处民风淳朴，天气潮湿，故而百姓皆嗜好辣味。谢羡之一眼看见一家火锅店，拉着陆筝走了进去：“老板，来一个鸳鸯锅！”
“鸳鸯锅？”陆筝下意识看了看拉着自己的谢羡之，“什么是鸳鸯锅？”
谢羡之丝毫没感觉到陆筝神色的异常，解释道：“鸳鸯锅就是一半辣一半不辣的火锅，我以前吃的火锅不仅能做鸳鸯锅，还能选番茄汤呢。”
坐在柜台前打算盘的老板听见鸳鸯锅三个字，鄙夷道：“小伙子，你出去打听打听，我们这里都不做鸳鸯锅的。”
“不做鸳鸯锅？”谢羡之大惊，“为什么？”
“我们这里三岁小孩都能吃辣椒，为什么要做鸳鸯锅？”老板理直气壮，“小伙子，你不会不能吃辣吧？”
谢羡之语塞：“我……我不能吃辣？开玩笑！来最辣的锅底，我才不会被辣哭！”
陆筝抿着嘴憋笑，回头看顾璟：“顾师弟，你能吃辣吗？”
顾璟带着笑，说话却十分扎谢羡之的心：“我是川渝人士。”
陆筝挑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下，心情看起来很好：“那就上最辣的吧，我也想看看，会不会有人被辣哭。”
谢羡之一说出口就后悔了，但话是自己说的，他嘴硬道：“试试就试试。”
——
老板上菜很快，谢羡之看着锅里翻滚的辣椒，握着筷子的手有点打颤。
陆筝将各类肉片虾滑倒进锅里，对这锅中的香味很满意。肉片熟的很快，她夹了一片放入口中，眼睛一亮：“不错。”
顾璟也夹了一块虾滑，赞道：“的确美味。”
谢羡之迟迟没有伸筷子，陆筝瞟了他一眼，道：“怎么，不喜欢吗？”
谢羡之闭上眼又睁开，下定了决心一般，夹了一根生菜。
生菜上沾满了红油，他犹豫地放入口中，马上捂住嘴咳了起来。
顾璟伸手给他递了杯水，好心道：“不能吃就先不吃了，稍后我们去买些清淡的吃食。”
谢羡之对上顾璟的眼神，感觉自己被挑衅了。
他咳嗽完，坚持道：“谁说我不能吃辣的！刚才呛住了而已，师兄，你不用管我！”
陆筝吃饭快，已经配着火锅吃了小半碗米饭。她咽了口中的饭菜，道：“要是一顿饭呛住二十次，也不用管你吗？”
谢羡之如临上刑场就义一般，坚决道：“不用！”
陆筝干脆不理他了，低头安静扒饭。
整张餐桌上只剩下陆筝轻微的咀嚼声，还有谢羡之偶尔捂住嘴的咳嗽声。一餐饭毕，谢羡之嘴唇都肿了，看起来颇为滑稽。
陆筝擦擦嘴，微笑道：“你现在不用涂口脂，换件衣服就可以去当你的疏桐姑娘了。”
她刻意咬重了“疏桐”二字，谢羡之满头冒汗，眼中含泪，如同被水洗了一般，差点哭出来：“师姐，你的嘴简直是管制刀具啊。”
陆筝站起来，拍了拍腰间的疏桐剑：“我的嘴不是，这个才是。”
谢羡之涕泪横流，趴在桌上：“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川渝有很辣的辣椒，我不知道这里也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