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琛放下勺子，似乎没了胃口。
顾屿看着剩下不少的饭菜，轻声问：“哥，不再多吃点了？”
“不了。”
顾屿没有再劝。他安静地开始收拾碗筷，将一切恢复原状，食盒盖好，放在一旁。
然后，走到办公室角落的那个单人沙发坐了下来，随手拿起一本摊开在那里的财经杂志，仿佛打算在这里阅读消磨时间。
但他并没有真的在看杂志。
他的目光，穿过书页的顶端，落在办公桌后那个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当中的男人身上。
时间在忙碌中流逝。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城市华灯初上。
顾琛似乎完全忘记了角落里还有一个人存在。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脸上带着高强度工作后的疲惫。
就在这时，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被轻轻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旁边还配了一小碟薄荷糖。
顾琛睁开眼，看到顾屿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正安静地看着他。
“哥，喝点茶，提提神。”
顾琛看着那杯茶，茶水温度恰到好处，是他平时偏好的浓度。
他沉默了几秒，抿了一口。
温热的液体带着淡淡的茶香滑过喉咙，确实缓解了一些疲惫感。
“你……”
顾琛放下茶杯，看向顾屿：“一直没走？”
“嗯，反正回去也没事。”
顾屿语气自然：“看你这么忙，想着也许……能帮上点小忙。”
他顿了顿，补充道：“虽然商业上的事我不懂，但端茶倒水还是可以的。”
顾琛看着他，没说话。
灯光下，顾屿的脸色似乎比平时更苍白些，眼下也有淡淡的阴影。
想起他白天刚被带走调查，虽然时间不长，但想必也经历了不小的心理压力。
“今天的事，”
顾琛开口：“别多想。陈家是冲着我来的，你是被牵连的。后续的事情，法务部和公关团队会处理干净。”
“我知道。”
顾屿低下头，声音有些闷：“只是……给哥添麻烦了。”
“谈不上麻烦。”
顾琛移开目光，重新看向电脑屏幕：“只是正常的商业博弈，手段下作了点而已。很快会结束。”
这时，顾琛的手机又响了，是某个重要海外合作方的电话。
他立刻接起，切换成流利的英语。
顾屿没有再打扰，他默默退开几步，回到沙发角落，重新拿起那本杂志，仿佛自己只是一个安静的装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