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笑:“你以为你是谁?一个连厨师证都没有的疯子?这种情怀能当饭吃?”
S-0723平静地看着他:“我已经在吃了。”
那人愣住,良久,撕碎了支票。
几天后,同一人再次出现,这次换了件围裙:“我能从洗碗做起吗?我女儿……三年没跟我说过一句话。我想试试。”
美那秋得知此事,并未惊讶。她在新一轮直播中说道:“当我们谈论‘守护’时,不是在保护一道菜,而是在守护那些快要熄灭的眼神、快要断裂的关系、快要遗忘的自己。”
雷雨再度来袭的那个深夜,学堂突发电线短路,整栋楼陷入黑暗。学员们惊慌之际,只见几位年长妇女默默点燃蜡烛,摆好案板,继续练习揉面。烛光映照下,她们的脸庞柔和而坚定。
窗外暴雨倾盆,屋内却传来均匀的擀面声,一声一声,如同心跳。
美那秋站在廊下,望着这一幕,泪水滑落。她拿出手机,拍下视频,仅发了一句:
>“你看,哪怕世界停电,人心依旧能发光。”
次日清晨,数百份包裹陆续送达学堂。打开一看,全是各地寄来的乡土食材:云南野生菌干、东北黑土地玉米、宁夏枸杞、潮汕手工鱼丸……每一份都附有纸条:
>“我家祖传的,希望有用。”
>“这是我妈留给我的最后一罐酱。”
>“我没钱捐款,但这些是我亲手种的。”
而在所有包裹最底层,藏着一个不起眼的牛皮纸袋。里面是一张老旧磁带,标签上写着:“给未来的厨师们??1978年美氏私房仪开业首日录音”。
美那秋颤抖着放入播放器。沙哑的女声缓缓响起:
>“今天是我女儿满月的日子,也是饭馆开张的第一天。我不知道这条路能走多远,但我想告诉她:女人不必依附谁活着,只要手里有锅,心里有火,就能养活自己,也能温暖别人……”
>
>“这世上最难治的病,是心冷。而最简单的药,是一顿认真做的饭。”
那是她从未听过的母亲的声音。
她跪坐在地,抱着磁带泣不成声。
原来早在四十五年前,这场传递就已经开始了。
傍晚时分,校门口传来拐杖敲地声。吴师傅的儿子再次出现,怀里抱着一块青石板。“我爸留下的最后一块磨盘碎片,他说如果学堂要用石磨,就拿去吧。”
石板中央刻着四个小字:“磨心成光”。
当晚,美那秋召集所有核心成员,在学堂厨房熬制第一锅“归途”汤底。赵婆婆的梅花醋、林伯的海米、吴师傅的玉米粉、陈师傅的秘方、母亲的磁带录音循环播放……所有人轮流搅动汤勺,仿佛进行一场古老仪式。
午夜钟声响起,汤色澄金,香气穿透雨幕。
她们知道,这不是结束。
这是无数颗心重新跳动的起点。
风铃又响了。
这一次,不再是孤单的一声。
而是从城市各个角落传来回应??叮咚、叮咚、叮咚……
像是千万盏灯,正在逐一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