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嬷嬷惊讶地看着香灰上的足印。
不需要用玉尺去量就能看出，温长宁留下的足印和旁边的李嬷嬷留下的足印的后跟处基本上完全重合。
崔嬷嬷抬头看向温长宁：“县主可否再走一遍？”
“自然。”话落，温长宁从长廊另一头又走了回来。
虽然方向相反，但是也能看出，这一次留下的足印和旁边的足印前端和后端是完全重合的。
两位嬷嬷看着香灰上的足印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
即使是她们，也不能保证两次在香灰上走过的足印控制在一丝不差地重合的程度。
“如何？”温长宁看着崔嬷嬷问道。
崔嬷嬷收回落在香灰上的目光，点点头：“单是控制步幅这一点上县主已经合规。接下来，就是要控制步伐不可过急，步态要稳。”
说着，崔嬷嬷又拿出几枚金铃。
“还请县主将这六只金铃分别系于双脚脚踝处。”
温长宁接过金铃，动作间，金铃发出一连串急促、杂乱的声响。
打量了金铃一会儿，温长宁按照崔嬷嬷说的将其系于脚踝处。
李嬷嬷拿出差不多样式的几只银铃同样系于自己脚踝处。
“在行走时，除了控制步幅不可过大，也要注意要走得轻缓，平稳。系上金铃后，一但脚踝晃动幅度过大，里面的水银就会撞击金铃发出响声。响声超过3声，视为不合规。”
崔嬷嬷说完之后，李嬷嬷便做起了示范。
从长廊另一头走过来，中途银铃只响了两声。
崔嬷嬷又拿出一把藤戒尺：“县主待会儿走的时候，每错音一次老奴便会用这戒尺击打一次脚踝。还请县主见谅，其他贵女在接受礼仪教导时也是如此。”
温长宁没说什么。
“宁儿！”
院门口传来一声惊呼。
温长宁闻声看过去，就见林婉清正往这边走过来。
她的身侧，还跟着温长筠。
温长宁眉心微动。
“宁儿，你不是腿还伤着吗？怎么不在房间里好好休息？”林婉清抓着温长宁的手眼中满是担忧。
在看向旁边的两位嬷嬷时担忧就变成了不满。
“宁儿受了伤，即便是要教导礼仪规矩，两位嬷嬷何必如此着急。”
两位嬷嬷福身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夫人容禀，是小姐主动要求学规矩，并非我二人逼迫。”
“是啊！娘，确实是我主动要求的。许大夫给的药很好用，如今我的腿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温长宁道。
林婉清却不信：“昨日看着肿得那般厉害，这才过了一晚，怎么可能没有大碍？”
“娘，您了解对我的性子的，我不是会勉强自己的人。”
也是，宁儿向来不肯吃亏，委屈自己。
这么一想，林婉清不由得犹豫了。
“娘，您先回去吧！等我学完了，我再去看您。”温长宁想打发林婉清走。
在现代的时候，她父母离开她太久。
她早已忘了正常的母女相处模式。
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