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盯着他的背影,前前后后都没有弄明白,纪怀光怎这么坏?
拿小玩意在她面前显摆却不给她玩,塞给她以后又抢回去,抢回去、塞给她又收走,反反复复,戏耍她么?
Big胆!
眼看扰她的罪魁祸首就要离开,子桑起身上前欲虎扑过去,然而脚下一软,反而直直朝地面栽过去。
一双结实的手臂适时伸过来,稳稳将她架住,以至于子桑有种受到冲击的错觉。
痛!她皱着脸,心里恨纪怀光处处管着她还每每害她。这人属实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子桑仰头,蹙眉盯着纪怀光。
四目相对,对面仍然是一张万年不变的冷漠脸。
本就愤恼的她酒气上头,直接张嘴朝纪怀光的下巴咬下去。
必须教训!
她咬死他!
皮肉之下就是骨,一口下去软中带硬,不痛快!
子桑展臂环住纪怀光的腰,闭上眼更加用力阖紧牙齿。
纪怀光本来不过下意识扶人,没想到被扶的人竟然踮脚朝他靠近,张嘴直接咬过来。
起先是下巴刺痛,很快刺痛被情绪上的震撼掩盖。纪怀光凝住呼吸。
不知道酒香从何而来,竟然持续漫溢,从四面八方渗透进肌理,浸入五脏六腑,让他由内而外泛起逐渐脱力的热涌。
腰际被手臂用力环住,柔软尽数贴上心膛,就在眼前,就在怀里。他突然生出一股将人揉碎的冲动。
眼前女子像衔住食物不肯松口的小鸟,没什么杀伤力,还不服气般哼哼两声。
纪怀光长睫轻颤。
竟然咬……他闭上眼睛,喉头数次滚过。
下巴传来的刺痛逐渐转变成麻意。几个呼吸间,他睁开眼,语调无波道,“还请师娘松开。”
嘴里的“肉骨头”不安分,一上一下动得她脑袋疼。
子桑觉得牙齿酸,松口后有些不甘心,又意犹未尽地嘬上一小口,这才满意。
察觉到那两瓣软到不可思议的唇做了什么,纪怀光丹凤眼点点瞪大,眼里流露出无辜的错愕。
呼吸间耳根与脖子热力升腾,烧得全身如针扎。
她确实松口了,可是唇与舌却在他的下巴处勾勒。柔软与灵活,温热与潮湿,叼啄后的安抚。
没等他落败般推开她,子桑已经松开手臂,摇摇晃晃站立。
唇角向上的弧度微醺、甜美。醉了的她情绪变化如风,刚才还发狠咬他,这会儿竟然眯起双眼,笑得如两弯新月。
眼睛与耳后根仍被火烘着般发烫,纪怀光盯着她,不错过任何一点表情变化。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子桑身子晃了晃,竟然微微嘟着双唇,闭眼仰起头,将自己的脸完整送到他眼前。
刚亲吮过他下巴的唇,水润、红艳,眼尾两抹飞红与唇角微笑的弧度一起,灼烫了纪怀光的眼睛。
呼吸骤然止住,他僵在原地,盯着子桑的脸,脑中陷入一片空白。
当然明白这个姿势的意思,醉了的人没有道理,或许把他当成师尊,或许没有认错人。
无声的邀请最致命,他猛然转身。
“弟子寻二师弟取醒酒的药。”纪怀光丢下这句,长腿迈得飞快,转眼消失在门外。
子桑原地立上一会儿后睁开眼睛,已经看不到纪怀光的身影。
跑得倒快。
她摇摇晃晃转身勾起芥子锦囊,又踩棉花般来到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