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暗自四面八方浸染,光亮之外的某些思绪仿佛变得理所当然。
子桑回到石桌旁坐下,撑着下颌盯着他,眼神里明晃晃写着,“怎么?有话说?”
似笑非笑眼,欲语还休唇,瞧着谁的时候勾得人心痒、心悸。
纪怀光原本想安慰她,虽然现在没找出原因,但或许有别的办法解决灵力的问题。比如卓轩正在闭关的祖父,就是修仙界首屈一指的医修,能找出症结所在也未可知。
然而子桑一瞧他,有些话便如吸了水的棉花堵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他注视她的眼睛,沉默会儿道,“弟子先行退下。”
有些话,一时间终究说不出口。
“纪怀光。”子桑赶在他转身前叫住。
长睫轻颤,纪怀光顿住,抬眸朝她望过来。
澹澹目光里仿佛藏着千言万语,他有一双让人容易误会的眼睛,极显深情。
子桑短暂地有些呼吸滞涩。
“明早叫你师弟师妹几个以及沙文瑞过来,把仙盟任务的赏金分一下。对了,从前按什么规矩分奖赏?”
纪怀光目光黯上一瞬,沉声答,“按修为高低。”
他方才还以为,她要留他。
原来不是。
“好,分奖赏这事就交给你了。回吧。”
既然纪怀光没什么要对她说的,她也就不奉陪了。
晚上再练会儿御火,她卷死男主。
纪怀光垂眸应下,祭出佩剑。
云深月下,夜风微凉,御空飞行间妄生小心问起,“主人,银霜长老明日起不过来,咱们是不是也不用来松语阁了?”
从“不经意”见识到银霜为守,子桑和纪怀光为攻,混战中子桑和它主人只占到不多的便宜起,妄生就给“白毛”改口为“银霜长老”。
慕强,是武器器灵的天性。
它不想再给子桑当道具,尤其对方现在已经能通过御水达到飞行的目的。万一子桑回头想将它从主人手中借过去折磨个十天半个月,而且主人多半会同意,那时候它的日子可就真的不好过了。
最稳妥的法子,就是离危险源头远远的。
“如常。”纪怀光只简单回了两个字,便没再有下文。
妄生很想问哪个“如常”,是如常在修舍修习?还是如常去松语阁?
好奇归好奇,它却不敢问。总感觉主人情绪有点冷。
子桑刚准备练习下白日里不怎么顺手的术法,玉简传来卫溟的消息,[收到请柬没?什么时候出发?]
这着急得,就催上来了。
子桑回过去,[忙着陪弟子修炼呢。]
虽说是大弟子纪怀光陪着她修炼才对,不过借口嘛,就不用太较真。
卫家兄弟的生辰宴她无所谓去或者不去,然而不把穿过来的原因找出来,的确没有心情想别的。
[等着!]
子桑盯着卫溟发过来的消息,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跟约架一样?
[等什么?]等着来抓她?
[现在就给你几个弟子发请柬,来卫家陪陪练。这次生辰宴你一定得参加,我爹请了全修仙界叫得上号的人物,没准能再觅第二春。]
卫溟的传讯落进眼里,子桑忍不住低笑出声。
还再觅第二春。她自己当自己个儿的春天不行吗?
[还没缓过劲呢,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