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医者，须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愿普救众灵之苦……］
裴舒细细咀嚼着万花谷的入门誓词，每一个字她都认识，每一句话她都能理解，可太素九针相关技能依旧是灰的。
裴舒轻抚手中霜盏，她现在可以用的技能除了星楼，太阴，商阳指，便是今天刚刚激活的春泥护花和折叶笼花，这两个技能对于奶花来说都很重要，在危机时刻都是能救人命的，这算是今天唯一的好事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裴舒靠在椅背上仰头看去，笑道：“你怎么还不睡觉？”
陆濯安静地走过来，放下椅子坐在她身边：“我有事想和你说。”
裴舒眉眼弯弯：“你的小秘密？”
陆濯同她对视，良久，她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是。”
裴舒见她实在为难，便说：“其实我也没这么着急。”
陆濯：“你想听。”
裴舒失笑：“好，我想听。”
楼下隐约传来人声和幸存者忙碌的动静，耳边是陆濯微微有些沙哑却格外平和的声音。
“你是系统选择的人，而我原本应该和郭包又一样，和你成为一体。”陆濯声音不大，却很清晰，“但是我拒绝了。”
“为什么？你不想和我一起吗？”裴舒故意逗她。
果不其然，刚才还很淡定的陆濯瞬间急了：“当然不是！”
“正是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才拒绝的！据我所知，为了保证你们穿越进末世后的存活率，系统会将号与号主拉入一个身体中，这样会出现三种可能，角色精神更加强大彻底同化号主被系统驱使，这种人我们还没见到过；第二种可能是号主精神强大吞噬角色并且拥有角色的技能及熟练度，姜橙子和叶不耶救赎这样；还有一种就是像许岁安郭包又那样两人和平相处，但只有郭包又能够使用技能，许岁安不行。”
裴舒已经开始皱眉了，这和养蛊有什么区别？被吞噬的人会怎么样呢？就此消失吗？那些游戏角色呢？有了自己的思想后她们和人类又有什么区别？
系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它做这些真的是为了救世吗？裴舒已经不敢深想了，它这种放在小说动漫里都得是邪神。
“按照你的性格，绝对无法接受我干扰你的思想，你一定会选择吞噬我，可是我不想被你吞噬，我也不想让你改变，所以我和系统讨价还价，我保护你直到异能觉醒，同时配合它完成它所发布的一切任务，这样我依旧是我，你也是你。”
陆濯停顿了一会，才继续说，“可是我没想到，你依旧可以使用技能，甚至有了这么多可以使用的能力，就像是……一种补偿。”
裴舒死死盯着陆濯的表情，很想从上面分辨出谎言的痕迹，很可惜，并没有，陆濯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清晰，她所说的全是真的。
陆濯曾经说过她是最了解她的人，那时的裴舒嗤之以鼻，可是现在看来陆濯说得一点也没错，她确实无法接受有人在她的脑子里影响她的思维，系统脱离出于变成肥啾应该也有这方面的顾虑。
那这样来说，她的技能无法使用也有了解释，其他人靠的是与角色融合直接拥有技能熟练度，而她是完全靠自己瞎摸索吗？
那家园是系统给她的补偿？
这玩意能有这么好心？
“这种事你为什么会瞒着我呢？”裴舒还是没想明白，“它除了让我多了一脑袋问号，并没有别的后果。”
陆濯：“这是因为你已经把我当成了你的同伴，如果刚见面时我和你说这些，你一定会把我当成神经病，说不定还会很生气，认为我和系统是一方的，进而像你厌恶它一样厌恶我。”
裴舒哑口无言，完全被看透了啊——
她还想反驳一下：“其实也不一定，毕竟你是我的号，我对自己人还是挺宽容的。”
陆濯直愣愣地看着她，一脸的：我就看你怎么编。
裴舒叹了口气，破罐子破摔：“你说得对。”
烦死了！早知道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