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记得清楚，那次是他头一回撞见僵尸，脑子一片空白，光顾着屏住呼吸，结果差点把自己憋晕过去。
“别偷懒了，赶紧把剩下的香插完，早点收工吃饭。
”林白催促道。
俩人这才收起好奇心，埋头干活。
没过多久，秋生突然在最后一座坟前叫起来：“师兄！快来看！”
“怎么了？”林白走过去，顺着秋生指的方向望向墓碑。
风吹雨打多年，墓碑己显陈旧，但“董小玉之墓”几个字仍清晰可辨。
碑上还刻着女子半身像，线条细腻生动，看得出是花了重金请匠人雕琢的。
“年纪轻轻就没了，可惜……”秋生叹息着插上香。
林白盯着墓碑，猛然想起某部电影的情节——这不就是秋生那段人鬼情缘的女主角吗？
此刻他脑海里莫名响起《鬼新娘》的调子。
当年看片时，他总把歌词听成“他的膀胱在发光”，还为此笑场过。
“师兄！”秋生突然一把抓住他胳膊，“你听见有人说话没？”
林白笑道：“说什么？听我说谢谢你？”
“对对对！就是有人说‘谢谢你’！”秋生猛点头，再瞥墓碑时，竟觉得石刻女子的嘴角微微上扬。
“少自己吓自己，”林白拍拍他肩膀，“青天白日的，哪来什么鬼？”
林白故意摆出怀疑的神色，拉着秋生转身折返。
"大师兄，快来瞧瞧这个！"
恰在此时，远处的文才也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临行前九叔特意嘱咐过，要在任老太爷的墓前摆个梅花香阵，再给墓园里每座坟头都敬上三炷香。
这梅花香阵是测吉凶的，给其他坟头上香则是打点——毕竟今日在此动土破土，吵嚷得很，给左邻右舍些好处，免得遭人记恨。
文才慌慌张张地招呼林白过去。
待林白和秋生走近，文才指着地上三束香，满脸困惑："师兄你看，这香怎么烧成这副模样？"
林白俯身细看，只见坟前的土堆上并排插着三束香，每束三炷，共九炷。
香己燃了大半，却显出离奇形状——每束都是两短一长，且短的那两根一截比一截更短。
长的那根反倒像是刚点燃就熄灭了似的。
在义庄帮工多年的秋生与文才也算见多识广，却从未见过如此蹊跷的香相。
秋生狐疑道："文才，该不会是你偷工减料没点着吧？"
"胡说！我明明是三炷香同时点的，绕完一圈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秋生脸色渐渐发白——他本就疑心白日撞鬼，眼下又遇上这怪事，莫非这坟地青天白日真有邪祟？
"师兄，这香。。。。。。"
"你们这两个不学无术的！天天在义庄烧香，连《香谱》都没翻过？"
林白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二人，难怪电影里师父总被拖累，摊上这么两个榆木疙瘩，神仙也得累垮！
二人讪笑着挠头，倒是练就了厚脸皮。
"师兄明鉴，我们哪有您的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