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立刻回你自己的房间,”沈迟用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说,“锁好门,不管听到什么声都别再出来。天亮前谁叫门都不要开,明白吗?”
“嗯……嗯!”顾清薇连连点头。
沈迟走到门边透过门镜再次向外观察。
走廊里己经恢复了空无一人的死寂。
他打开一道门缝像只狸猫一样悄无声息的探出头,确认左右安全后才对顾清薇打了个手势。
顾清薇像只被特赦的兔子,抱着枕头头也不回的冲出房间,跑向自己的卧室。
随着她房门关闭的轻响,走廊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安静。
沈迟关上门,重新反锁。
房间里他跟顾清茹都没说话。
刚才的计划是立刻去二十七号房。
但现在看,这计划己经行不通了。
整个老宅像个巨大棋盘。
他们以为自己是棋手,但实际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其他棋手的监视下。
墙里有看不见的“东西”虎视眈眈。
墙外有不知敌友的“活人”西处游荡。
他们被困住了。
“我们必须重新审视这本日记。”顾清茹先开了口,她摸索着打开床头那盏昏暗夜灯,“一定还有我们忽略掉的线索。”
沈迟同意。
他从背包里拿出个更专业的、能调亮度和色温的便携勘察灯,光线聚焦在茶几那本摊开的日记本上。
两人凑在一起借着专业光源,开始逐字逐句的重新研读那些来自七十多年前浸透恐惧的文字。
这次他们看的更慢,更仔细。
当他们再次翻到记录“规则”的那一页时,顾清茹的目光被其中一句话死死的吸住了。
“二,它无法离开老宅的建筑范围。”
这句话下面用更小的字还有一行补充。
“我错了。它不是不能离开,而是不需要。这栋宅子……是活的。墙壁是它的皮肤,管道是它的血管,而我们……是它豢养的食物。它在墙里移动,也在‘路’里移动。主人的路,它畅通无阻。仆人的路,它己经遗忘。”
“仆人的路……”顾清茹低声念着心脏猛的一跳,“这是什么意思?”
沈迟的眼神也瞬间锐利起来。
他立刻抓过旁边那张建筑结构图用勘察灯照着开始仔细寻找。
这张图是他花高价从一个建筑档案馆里弄到的,这栋老宅百年前的原始设计图。
“找到了!”
几分钟后沈迟的手指停在了图纸一个角落。
在主楼梯跟客用电梯旁边,有一条用虚线标注的极其狭窄通道,从一楼厨房储藏室开始蜿蜒向上贯穿二楼跟三楼,连接着每一层楼的杂物间。
通道标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