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桑拿……真的对嗓子好吗……”
门关上，助理小苏终于憋不住，肩膀抖得像装了马达：“清鱼姐，你把人家小姑娘CPU都干烧了。”
顾清鱼不置可否，从衣架上取下了他的演出服。
那不是裙子。
而是一套工序繁复的黑色哥特式宫廷礼服，层层叠叠的暗纹蕾丝拥着高领，一枚冰冷的银质十字架垂在胸前，下身是贴合腿部线条的黑色长裤和一双及膝马丁靴。
他换好衣服，坐在化妆镜前，挥退了待命的化妆师。
他拿起一支暗红色的眼线笔，在自己左眼的眼角下方，轻轻画下了一道妖异的血色泪痕。
镜中人，黑衣如永夜，肤白胜新雪。
那道泪痕，宛如神明泣血。
上一场那种清冷易碎的白月光气质被彻底颠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了神圣与堕落的、令人心悸的诡谲艳丽。
助理小苏在旁边看得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心脏都被那道血痕狠狠攥住了。
这要是走出去，整个演播厅的屋顶都得被掀翻。
休息室的广播里，传来主持人亢奋到破音的嗓音：
“……接下来，让我们用最疯狂的尖叫，有请上一期的擂主，我们舞台的记录创造者——顾清鱼！”
排山倒海的掌声和尖叫，震得桌上的水杯嗡嗡作响。
顾清鱼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领口的蕾丝，推开了那扇通往舞台的门。
通道幽暗，尽头是刺目的万丈光芒。
他一步步走出。
光影在他脸上交错，当他完全暴露在舞台灯光下的那一刻。
全场数千名观众的尖叫，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喉咙，诡异地卡壳了。
尖叫，变成了死寂。
一种被巨大视觉冲击力震慑住的，真空般的死寂。
主持人举着话筒，嘴巴张成了“O”型，准备好的华丽辞藻全卡在喉咙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评委席上，张蔓和刘章也是一脸活见鬼的表情。
就在这落针可闻的死寂中。
“砰！”
一声清脆的巨响，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是柯鹰！
她猛地一掌拍在评委席的桌面上，那声音通过她面前的麦克风，像一道惊雷，炸在每个人的耳膜上。
全场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这位“灭绝师太”身上。
柯鹰霍然起身，那双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像两把淬了冰的利刃，死死锁定在舞台中央那个黑衣身影上。
她的声音，不再是平时的冰冷刻薄，而是因为极致的失望与愤怒，变得尖利刺耳，像一道划破黑夜的闪电，充满了审判的意味。
她对着顾清鱼，问出了一个让所有人脑子都炸开的问题。
“顾清鱼，你这是在自毁长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