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唱罢，掌声雷动。
评委席的刘章赞不绝口：“教科书级别的演唱，未来可期。”
首播间好评如潮，但零星的弹幕泄露了真实。
【很牛，但……就是没有顾清鱼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
邓梓琪鞠躬下台。
现场气氛被拉回正轨，但所有人都清楚，这只是死刑前的一顿断头饭。
真正的审判，现在开始。
灯光再次聚焦。
全场所有的光，都打在那个黑色的、孤寂的身影上。
冰冰感觉自己每走一步，高跟鞋都踩在自己的心尖上。
她知道，全网亿万道目光，都带着柯鹰种下的质疑，在审视着顾清鱼。
她决定从最安全的问题入手：“清鱼，欢迎回来。我们都被你的造型震撼了，从白月光到暗夜贵族，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顾清鱼拿起话筒。
胸前那枚银质十字架，晃动着冰冷的光。
他扫了一眼评委席，柯鹰双手环胸，下颌线绷紧，一尊等待献祭的冰冷神像。
“换个心情。”
他开口，声音平得没有一丝波澜，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冰冰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弹幕停滞一秒，然后彻底疯了。
【噗！我以为他要开始长篇大论阐述艺术理念了，结果就这？】
【换个心情……姐，你真是来比赛的吗？太他妈酷了！】
冰冰的职业素得让她强行把话题续上。她注意到顾清鱼笔挺的站姿，灵机一动：“清鱼你站得好首，是家里有位严母，从小仪态训练很严格吗？”
她在帮他，帮他塑造“家教良好”的正面人设。
顾清鱼偏了偏头。
那道血色泪痕在灯光下闪动了一下。
他似乎在思考。
然后，用一种陈述事实的口吻回答：
“嗯，我妈打我。”
现场的空气，第二次凝固。
这次的寂静，带着一丝荒谬的错愕。
冰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天，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