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捂着肚子，笑得首不起腰，眼线液都花了。
评委席的张蔓一掌拍在桌子上，眼泪狂飙。
连一向稳重的刘章都肩膀剧烈耸动，憋得满脸通红。
唯有柯鹰，脸色铁青。
她感觉自己被当众羞辱了。
她燃起三丈怒火，准备进行一场关于艺术尊严的审判。
结果对方根本不接招，反手用一个荒诞到极点的段子，把她塑造成了一个笑话的背景板。
一拳打在棉花上，还被棉花嘲讽用力太小。
这种无力感，让她几欲发狂。
【我宣布，顾清鱼，一个活着的行为艺术家！】
【粉了粉了！上一秒用颜值杀我，下一秒用脑回路杀我，我死了！】
【系统：叮！恭喜宿主解锁隐藏成就‘气氛操纵者’，获得情绪值+5000！】
顾清鱼对脑中的提示音毫无反应。
他能“看”到。
全场的笑声，在他构建的声学地图里，沸腾、碰撞、回响。
他能“看”到，柯鹰那急促了半拍的呼吸，在她胸腔里撞出一团愤怒的火焰。
他能“看”到，冰冰那彻底乱掉的心跳，像一只没头苍蝇。
他，就是这场盛大狂欢的指挥家。
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中，他静静地走向舞台中央的立麦。
他没有等笑声停歇。
他只是站定，然后，将嘴唇凑近麦克风。
一个轻微到几乎不存在的换气声，被无限放大。
嘶……
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整个演播厅的喉咙。
数千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死寂。
第三次死寂。
这一次的寂静，带着令人心悸的重量。
在这片寂静里，一阵悠远、古老、来自中世纪教堂的钟声，毫无预兆地响起。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