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白脊骨传来一阵酥麻，心下那阵不详的预感有了实质。还没等他反应，沈雾的手就先一步伸了过来。
刚刚洗过澡，沈雾的手是凉的。带着冷水的冰，骤然握住炙热，惹得顾一白不自觉地浑身一颤。
他“嘶”了一声，牙关紧咬，身子下意识绷紧，缓了几秒，才张了张唇，斥道：“沈雾，你在干什么。”
沈雾翻了个身，没说话，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顺了几下，又毫无征兆地停下，变为折磨人的缓慢。指腹极富耐心地摩挲，顾一白弓起身子，伸出手，想要制止他的动作。
“……松开。”他咬着牙，喘了口气，道。
沈雾唇角上扬，有些顽劣地笑了。客观上来说，他应该没有什么感觉。但主观上，此刻的沈雾爽的头皮发麻。
满足感在他胸腔升腾，沈雾舔了下犬齿，“嗯”了一声，故意折腾对方，又慢吞吞地说：“不要。”
像是真的感到好奇，沈雾跪在他身侧，微微俯下身，问：“为什么呢？”
黑夜里，唯有双眼折射着窗外的光线，发出淡淡的幽光。沈雾用另一只手，轻轻拂过顾一白漂亮的眼睛，似笑非笑地叹息道：“是不舒服吗？”
很坏心眼的一个人，边说边用力，顾一白不得不伸出手，让手肘压在眼皮上。
他扭过头，不想和沈雾对视，牙关紧闭，索性不再搭理对方。
沈雾笑出声了。这才哪到哪？
他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顾一白。
在一起这么久，对于顾一白难以忍受的一些地方，沈雾也算是了然于心。
他眯了眯眼，右手格外灵活，很具侵占性地，将人摸了个遍。
顾一白受不了，他喘了口气，一个用力翻坐起身，双手使劲，牢牢按住了沈雾作恶的那只手。
“沈、沈雾！”
沈雾歪了下脑袋，很无辜的模样，轻声问：“怎么了？”
“不许碰我。”顾一白脑子发烫，他方才险些在沈雾手里缴械。那样可就太丢人了：“听到没有！”
虚张声势的凶，沈雾已经完全不把这样的顾一白放在眼里。
他不仅不退，甚至嚣张地更逼近了些许，鼻息几乎都能够相互交融：“听到了。”
“但我不想，”沈雾任由顾一白抓着自己的手腕，他不退，跪着朝顾一白挪了几步，眼神盯着顾一白的脸，像是想要在这片微弱的光线里，将对方的脸，镌刻进自己的心：“也做不到。”
“一白，你要我来床上睡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的。”
……
空气陷入粘稠的沉默。
顾一白怀疑起自己的耳朵。他过了几秒，才缓慢地眨了下眼。人在无语的时候，原来也是会笑的。
他愣了好久，被无语笑了：“……什么？”
沈雾什么时候，霸总语录看多了？
这不是他以前扮演总裁时，经常性要念的一句台词吗？引用次数高居榜首，顾一白从厌恶说到麻木，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能从沈雾的嘴里听见。
“你要我给你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顾一白松开手，他不动声色地向后挪了下身子，趁着说话的间隙躲开沈雾，“跟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