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雪逐渐下大，厨房的窗户没关紧，留了条小缝。雪刮得大起来，从缝里被风吹进，飘到顾一白的脸上。
一片有些大，摇摇欲坠，颤颤巍巍地挂在了他纤长的睫毛。
沈雾看的出神，脑子也嗡嗡的。他抿了抿嘴，没经思考，下意识抬起手去，替他拂去了那片雪花。
鸦黑的睫羽在指尖的轻拂下颤动，勾的沈雾喉头发痒。他抿了下干涩的嘴唇，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里包含的暧昧。
“有雪，飘到你睫毛上了。”他收回刚刚触碰顾一白的那只手，指腹尴尬地摩挲两下，声音低低的：“……我帮你拿掉。”
“哦。”顾一白也没想到沈雾会突然来这么一下，空气莫名其妙地染上暧昧，奇怪的氛围，他有些不知所措：“……”
“别这么看着我。”顾一白反应过来，他很轻地“啧”了一声，觉得自己居然也被沈雾的情绪轻易带偏：“有我睡的地方吗？”
沈雾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刚刚摸过对方眼睛的手指此刻烫的不像话，像是在被什么东西灼烧。
还是系统见他一直不回话，急的在他耳边吼了两声，才将这人拉回神。忙不迭点头：“啊，有，有的。”
“我等下给你收拾，”沈雾猛地攥起手，“你住下，住多久都行。”
顾一白得到了想听的答案，点点头，便朝外走去。他重新在沙发坐下，低着脑袋看手机。沈雾透过玻璃门看了一会儿，慢半拍地有了顾一白要在自己家住下的实感。
他心跳如擂，耳朵红的不像话。
表面还算淡定，除了系统快要被他心里的激动给吵死。
“别激动了！”系统扯着嗓子嚷嚷：“我要被你吵死了！”
“你干什么大惊小怪的呀，不是天天睡一起嘛！”
沈雾拍拍自己发烫的脸，面无表情地扭过身，继续做饭。
“你不懂。”他说到这，想到什么似的，没忍住又笑了一下。
系统确实不懂，并被沈雾这个笑容弄的浑身过电。麻得慌。
“你笑的好恶心。”它如是评价道。
沈雾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瞬，他看了眼系统，说：“他爱我，你懂什么。”
系统：“？”
系统：“他什么时候说爱你了？”
“算了，你一个球，当然不懂。”沈雾唇角微勾，他心情愉悦得很，不跟这个不解风情的系统一般见识。
系统：“……”
“他要住我家，说明他信任我。”沈雾眉眼含笑，眼神温润，声音低低的：“虽然他不记得我，但是他还是愿意相信我。”
沈雾说着，向后看了一眼，系统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的顾一白。
“他的日子不好过，”沈雾声音不大，他停了一会儿，才接着说：“所以信任是最珍贵的。”
除了因为本能的爱，沈雾想不到第二个理由。
实话说，沈雾推测的没有错。就连顾一白自己也说不上来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