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鱼，我刚看完你的抖音。”
电话那头，大蜜蜜的声音像沾了蜜的羽毛，通过电流被过滤得更加慵懒，带着一丝钩子，不轻不重地挠在人心上。
“你还真是……总能给我惊喜。”
助理小苏在一旁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瞪大的眼睛里全是星光，无声地做着口型：“嘉行！大蜜蜜！”
顾清鱼靠在沙发上，没说话。她单手把玩着那个刚立下汗马功劳的独角兽头套，指尖在头套粗糙的塑料眼眶上，有节奏地敲击着一段《G弦上的咏叹调》的片段。
见她不接话，大蜜蜜在那头轻笑一声，主动加码：“绑架助理，自黑人设，用一条沙雕视频霸榜热搜。顾清鱼，你的常规操作，能让圈内九成的宣发团队递辞职信。”
她停顿了一下，图穷匕见。
“我打电话来，是想问你，有没有兴趣，换个更大的池子？”
来了！
小苏紧张地攥紧了衣角，那是嘉行！娱乐圈的航母之一！多少人挤破头都想上的船！
顾清鱼的敲击停下，反问了一句：“嘉行……还签纯歌手？”
“为你，可以破例。”大蜜蜜的回答充满了资本家的魄力与果决，“S级合约，业内最高分成，公司所有影视资源为你敞开。你开个条件。”
小苏的呼吸都停了，心脏狂跳。
然而，顾清鱼却把手机开了免提，随手扔在沙发上。
她身体前倾，凑近了些，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穿透电流的审视感。
“蜜姐，为了签我，你要成立一个全新的音乐部门。”
“是。”
“那么，你为这个部门准备的五年战略规划是什么？预算多少？能撬动多少国际资源？还是说，只是给我配个团队，让我继续当个……会唱歌的摇钱树？”
“……”
电话那头，大蜜蜜标志性的慵懒笑声，第一次卡了壳。
小苏在一旁听得头皮发麻，差点当场给顾清鱼跪下。
姐！你这是在跟资本女王谈条件吗？不！你这是在面试她！你是在嫌弃人家的庙太小！
足足三秒的死寂后，一阵压抑不住的、咯咯的笑声才从听筒里传来，比刚才更魅，也更危险。
“顾清鱼，你果然是个鬼才。”她笑够了，声音却冷了半分，“所以，这是拒绝了？”
“不。”顾清鱼靠回沙发，重新拿起那个独角兽头套，像在审视一件艺术品，“我只是在评估，你的池子，现在够不够深。能不能养得起我这条……喜欢掀翻鱼塘的鱼。”
她没等对方回答，继续用一种通知的口吻说道：
“等什么时候，蜜姐想清楚了你的五年计划，随时可以再打给我。不过下次，我希望听到的是你的计划，而不是你的报价。”
说完，她首接伸手，按下了挂断键。
手机屏幕暗下。整个房间，死一般寂静。
下一秒，小苏猛地扑过来，抓着她的胳膊使劲摇晃：“姐！我的亲姐！那是大蜜蜜啊！你……你反过来给她画饼？你还教她做事？你还挂她电话？！”
顾清鱼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有问题？”
“问题大了！”小苏快疯了，“你知道你拒绝的是什么吗？是罗马！是通往罗马的VIP专线啊！”
顾清鱼没理会她的咆哮。
两天时间，沙雕视频点赞破千万。“#清清baby至今下落不明#”的话题高挂热搜。同时，《布拉格广场》和《泡沫》在权威音乐榜上演屠榜。
“姐！我们发了！真的发了！”小苏抱着手机，又哭又笑，精神状态在崩溃边缘反复横跳，“那个独角兽头套就是我的股权证明！”
她激动过后，表情又严肃起来，进入“金牌经纪人”模式。
“姐，我们聊正事。你那个文工团，必须得走！一个月几千块死工资，配不上你！大蜜蜜亲自挖你，说明资本己经认可你的价值了！我们不能再待在那个小庙里了！”
小苏说得口干舌燥，仿佛己经看到顾清鱼登顶福布斯的光辉未来。
顾清鱼只是安静地听着。
跳槽？去给资本当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