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班主会意,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骨笛,就要吹响——显然是呼叫埋伏在庙外的人手!
彭子其岂能让他得逞?他猛地一脚踢翻供桌,供桌翻滚着砸向欢喜班主,同时他大喝一声:“看我的终极暗器!”
他手往怀里一掏,作势要扔出什么厉害东西。
欢喜班主和贾算都下意识地一凛,攻势稍缓,凝神戒备。
却见彭子其掏出来的,是一把…铜钱?
他抓住一把铜钱,如同天女散花般朝着两人劈头盖脸地撒去!
“乾坤一掷!买命钱!接着!”
铜钱哗啦啦落下,威力全无,侮辱性极强。
两人一愣神的功夫,彭子其己经哈哈大笑着,身形如游鱼般滑出庙门,声音远远传来:“今日茶喝得高兴!架打得痛快!饭没吃好,下次我再请!诸位留步,不用送啦!”
欢喜班主和贾算气得脸色铁青,追出庙门,却只见远处彭子其的背影几个闪烁,便消失在树林中,速度快的不可思议。
庙外埋伏的几个手下这才冲过来:“班主!?”
“废物!”欢喜班主一巴掌扇过去,看着自己一身狼藉,咬牙切齿,“好!好一个彭子其!敬酒不吃吃罚酒!”
贾算面色阴沉地整理着长衫,冷声道:“此子看似胡闹,实则心思缜密,身手更是深不可测。他己知晓‘楼阁’存在,断不能留。”
他俯身,从地上捡起一枚彭子其刚刚撒出的铜钱,目光忽然一凝。
只见那枚寻常的铜钱上,似乎用某种尖锐之物,刻上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图案——
一座云雾缭绕的楼阁,楼阁窗户处,却被人刻意刻上了一个大大的叉!
如同审判的标记。
贾算手指着那个刻痕,眼神冰冷彻骨。
“传讯回去,”他缓缓道,“目标己确认。‘钓鱼’计划失败。启动‘清道夫’。”
“是!”
土地庙内,只留下满地狼藉,和那几只散发着怪异气味的烤田鼠。
刘扒皮战战兢兢地从柱子后挪出来,看着两人难看的脸色,小声问:“那…那我们的计划…”
欢喜班主猛地扭头,眼神凶狠地瞪着他:“计划照旧!先从那个碍事的王记茶楼开始!至于那个彭子其…哼,自有‘上面’的人来收拾他!”
而此刻的彭子其,早己跑出老远,正蹲在一条小溪边拼命洗手。
“亏了亏了,那田鼠味道也太冲了…下次得换种做法…”他嘟囔着,脸上却带着狡黠的笑。
刚才那场闹剧,看似他占了上风,实则凶险。那欢喜班主和贾算武功都不弱,尤其是贾算,内力阴柔刁钻,若非自己身法奇特,力量古怪,加上用各种恶心人的手段扰乱对方心境,真要硬拼,未必能轻松脱身。
“清道夫…”他想起贾算最后那冰冷的眼神,知道对方绝不会善罢甘休。
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但他并不害怕,反而有些兴奋。
他摊开手掌,掌心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颗从贾算算盘上顺来的算盘珠。
珠子乌黑,材质非木非石,触手冰凉,仔细看去,珠子内部,似乎有极其细微的、如同星云般的光点在缓缓流转。
这绝非凡物!
“看来,这‘散财’之路,还能顺手捞点‘外快’?”彭子其咧嘴一笑,将珠子揣进怀里。
“德后财自来…这外快,算不算我‘德’行配得上的?”
他哼着歌,继续他的散财大业去了。
只是这一次,他散财的对象,更加随机,更加随心,完全无迹可寻。
但每一笔钱散出去,都精准地帮助了一个真正需要帮助的小人物,或是解了燃眉之急,或是圆了一个微小的梦想。
冥冥中,那股加持在他身上的、玄妙的气运,似乎又浓厚了一分。
而他怀里的金票,也终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