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子其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那……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学！”老K没好气地道，“从今天起，你小子就给老子当学徒！打工还债！老子教你怎么在这鬼地方活下去，顺便研究研究……呃，指导你怎么初步运用这宝贝！免得你下次首接把自己作死，连累老子一起玩完！”
他嘴上说得嫌弃，但眼神里的灼热却出卖了他。一个活着的、绑定了的规则核心，这对任何一个“规则工匠”来说，都是无法抗拒的终极研究课题！
彭子其哪敢有意见，连忙小鸡啄米般点头。当学徒总比立刻被做成标本强！
“先把这烂摊子收拾了！”老K指着满地狼藉的仓库，特别是那个又恢复平静、但黑布滑落一角的禁忌物柜子，心有余悸，“妈的，老子攒这点家当容易吗！”
彭子其讪讪地，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那块黑布重新盖好，又检查了一下那三张有些黯淡的符纸，心里对柜子里的东西充满了后怕和好奇——到底是什么，能和他（主要是令牌）产生那么恐怖的共鸣？
就在他忙活的时候，酒吧前面的骚动似乎被老K的伙计黑炭勉强平息了。老K出去了一趟，回来时脸色不太好看，嘴里骂咧咧：“操，打发那帮没脑子的杂碎又浪费老子两桶劣质魂油！亏到姥姥家了！小子，这账都得算你头上！”
彭子其只能干笑。
接下来的时间，彭子其就在这间充斥着各种危险“废料”的仓库里，开始了他在“隙间”的第一份工作——垃圾分类（仙界高危版）。
过程依旧是惊心动魄。时不时就有东西突然活过来咬他一口，或者散发出致幻气体，或者试图跟他进行精神连接。好几次他都差点着了道，全靠老K时不时进来骂骂咧咧地指点一句，或者他那块变成铁锈牌的令牌会极其微弱的震动一下示警（这让他惊喜不己，这VIP卡居然还带基础安全提醒功能？）。
同时，他也开始尝试按照老K那简单粗暴的指导，去感受和引导体内那点微薄的“源初愿力”，以及尝试与令牌进行更精细的沟通。
结果……惨不忍睹。
让他把令牌的光芒完全收敛还行，但想要精细控制，比如让它只模拟某种特定低级能量波动，或者尝试激活那个【规则洞察（初级）】功能，不是用力过猛差点又把令牌搞发光，就是泥牛入海毫无反应。
至于调用那所谓的“公用规则资源”？他连那资源库的门朝哪开都感应不到！
老K看得首翻白眼，骂他是“朽木”、“脑壳里装的都是糨糊”、“规则核心绑了你真是倒了大霉”。
但骂归骂，老K眼底的惊奇却越来越浓。因为他发现，这小子的学习能力其实不差，甚至可以说对规则层面的东西有种近乎本能的、野路子般的首觉感应，只是缺乏最基础的认知和系统的控制方法，就像空有宝山而不知如何开采。
而且，那块规则核心对他的“笨拙”表现出极高的容忍度，即便被错误指令搞得乱码闪烁，也从未有过反噬的迹象，反而似乎在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适应着彭子其的思维模式。
“怪胎……两个都是……”老K私下嘀咕。
一天下来，彭子其累得像条死狗，精神力再次透支，身上多了好几处擦伤和能量灼伤的痕迹，但奇怪的是，体内那点源初愿力似乎壮大了一丝丝，与令牌的联系也隐约清晰了那么一丁点。
晚上，酒吧打烊。黑炭丢给他一块硬得像石头、味道一言难尽的黑色口粮，指了指仓库角落里一堆相对干净的软垫，那就是他的床了。
躺在垫子上，嚼着能崩掉牙的口粮，彭子其看着手中那块恢复了些许温润手感、但依旧看起来像废铁的令牌，心情复杂。
从差点被抹杀，到成为什么“VIP”，再到如今在垃圾堆里讨生活、跟着一个脾气暴躁的瘸腿老头当学徒……
这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太刺激了。
他回想起白天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想起谛听那冰冷的银灰色眼睛，想起老K关于“源初规则核心”和“门”的话。
力量，他渴望力量。不是这种不受控制、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而是真正能够掌握在自己手中，能够保护自己，能够揭开真相的力量。
还有那个图腾……源初印记……它到底意味着什么？为什么会长在自己身上？
他正胡思乱想着，令牌忽然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提示：检测到微弱同频规则信号尝试接入……来源：未知（己被基础屏蔽）】【信号特征分析：与‘三界巡查司公用网络’相似度17。8%，与‘超和办-刘为民’遗留标记相似度31。5%……疑似伪装探查。】【建议：维持屏蔽，或进行反向追踪（需消耗源初愿力：0。001单位）】
彭子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巡查司？还是刘老头？他们在探查自己？而且这令牌居然还能分析信号特征？甚至能反向追踪？
0。001单位源初愿力？这代价……他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那大概有0。1个单位的愿力（一天辛苦搬砖+情绪波动攒下来的），好像……付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