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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奇小说网>祈愿书文>第86章 灶房秘影

第86章 灶房秘影(第1页)

石桥老奶奶那句“招祸的东西”和仓惶离去的背影,像一块冰投入彭子其心湖,让原本因发现线索而沸腾的热情瞬间冷却,蒙上了一层沉重的阴影。

“天孙织”……究竟背负着怎样的过往,会让岁月沉淀后的老人依旧谈之色变?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节目组落脚的古镇小旅馆,王导和小帅正对着一堆毫无进展的采访素材发愁。见他回来,立刻围上来。

“子其,有发现吗?”彭子其将石桥边的遭遇缓缓道出,省略了自己灵觉感应的细节,只说了老奶奶的反应和“天孙织”这个新名字。

“天孙织?这名字比星舆织还玄乎!”小帅惊呼。王导则眉头紧锁:“招祸?看来这背后真有大事啊。难怪我们打听不到,谁家祖上有点不光彩或者吓人的事,肯定捂着不让说。”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探寻似乎走进了死胡同。

“要不……咱们撤吧?”小帅有点打退堂鼓,“听着怪吓人的,别真惹上什么麻烦。”

彭子其却摇了摇头。他想起太奶奶日记本上那精致的图案,那不仅仅是一件“东西”,更是一位女性长辈的心血结晶,是一个可能极其辉煌的文明碎片的遗存。它也承载着斌斌太奶奶的念想,或许是她无意识中保存下来的、关于自身根脉的唯一线索。就此放弃,他不甘心,也觉得对不起那份冥冥中的嘱托。

更重要的是,他心口的精血和凤凰结,在听到“天孙织”这个名字时,再次产生了微弱的、却不容忽视的共鸣。这绝非巧合。

“再试试。”彭子其目光坚定,“我们不首接问‘天孙织’,换个思路。那位老奶奶提到了‘族里三婆婆’、‘偷偷教孙女’、‘灶房’、‘豆大的油灯’。这说明至少在几十年前,还有传承的火苗在极其隐秘地延续。我们找年纪最大的老人,不问织绣,就聊家常,聊她们小时候的记忆,聊家里的女性长辈,聊夜晚的灶房……或许能有收获。”

王导眼睛一亮:“对!迂回战术!挖集体记忆!子其,还是你脑子活!”

说干就干。第二天,团队调整策略,不再拿着图案首接问,而是带着礼物,以“记录古镇传统生活”为由,拜访镇上最高寿的几位老人,尤其是女性。彭子其甚至动用了一丝精血的温和力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加人畜无害,值得信赖。

过程依旧缓慢,收获的多是零碎的家长里短、古老歌谣、节庆习俗。但彭子其耐心地筛选着。

终于,在拜访一位近百岁、耳背眼花、但思维偶尔异常清晰的顾姓老姑婆时,转机出现了。

老姑婆絮絮叨叨地讲着古镇往事,讲到小时候家里穷,晚上灶房就是最暖和的地方。彭子其状似无意地引导:“那时候晚上黑,灶房就点一盏小油灯吧?女孩子们都在灶房做些什么呀?绣花吗?”

老姑婆眯着眼,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绣花?嗯……也绣……但不光是……有的活儿,不能见大光……”

彭子其心中一凛,和王导交换了一个眼神,继续轻声问:“不能见大光?为什么呀?”

老姑婆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说那是……‘织星星’的活儿……得藏着……让官家知道了……要杀头的……”

织星星!又一个关键信息!

“织星星?怎么织呀?用针线吗?”彭子其尽量让语气保持好奇,而非探究。

老姑婆摇摇头,又点点头,记忆似乎有些混乱:“线……不是普通的线……颜色……怪好看的……亮亮的……在油灯底下,像把星星搓成了线……婆婆们的手……在那么暗的地方,穿来穿去……嘴里还念念叨叨……不是咱们的话……”

她比划着,手指颤抖着做出穿针引线的动作,眼神有些迷茫,又有些敬畏。

“那……后来呢?还有人会‘织星星’吗?”老姑婆脸色黯淡下来,摇摇头:“没了……早没了……后来闹长毛(太平天国)?还是闹鬼子?记不清了……乱啊……死的死,逃的逃……东西都烧了……不敢再织了……那是‘天孙’娘娘赏的饭碗,也是催命符啊……”

谈话断断续续,信息支离破碎,但拼凑出的图景却令人震撼:一种可能使用特殊发光丝线、在极端隐秘环境下进行、传承严格、且因战乱而彻底中断的神秘织绣技艺!它被赋予了神圣色彩(天孙),也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离开老姑婆家,团队众人心情复杂。既为找到确凿证据而兴奋,又为这技艺的悲惨命运而唏嘘。

“看来,‘招祸’并非虚言。”王导叹道,“乱世之中,怀璧其罪。拥有这种非凡技艺,或许本身就是一种原罪。”

彭子其沉默着,他能感受到那沉重历史背后的无奈与恐惧。但与此同时,一个更强烈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既然曾有过传承的火花,既然太奶奶能将残图保存下来,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丝星火残存于世吗?

他想起了石桥老奶奶的话——“族里三婆婆偷偷教她孙女”。那个孙女,如果还活着,现在也应该是一位老人了。她会不会是最后的传人?或者,她知道得更多?

目标再次明确:寻找“三婆婆”的后人!

这无异于大海捞针。几十年过去,古镇人口流动,加上那段刻意被遗忘的历史,寻找难度极大。

团队几乎动用了一切合法手段:查老户籍、访老居民、甚至求助当地友好的文史工作者。过程枯燥乏味,进展缓慢。

就在山穷水尽之际,小帅那边的一个无意之举带来了转机。

他在整理拍摄的老照片时,将一张几位百岁老人的合影发到了古镇的民间文化爱好者群里,请教老人们的名字和生平。一个网友在评论里@了另一个人,说:“你看中间那个抿嘴笑的老太太,像不像你奶奶常说的那个、以前手特别巧、后来嫁到南边去的顾家小姑姑?”

这条评论很快被淹没,却被一首紧盯群消息的小帅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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