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望地阖眼,“转告许兆璂,我答应他。”
秘书满意地笑了,是一种猎人与他牵的狗,二者合力终于把狡猾的猎物逼入陷阱的胜利姿态。
下一秒,邝裕美说,“他要答应我的一个条件。”
秘书问,“什么条件?”
第二天,邝裕美派人往许兆璂办公室送了一份极其详尽的‘日程表’。
不是许兆璂的时间安排,而是邝裕美的。
上面清晰罗列了每周她的‘不可打扰时间’,颜色醒目地标注。
这是邝裕美根据邝朵的喂奶、睡眠、玩乐以及体检时间,安排下来的,这些日期和时段,精确到小时,不许许兆璂来家中或是打扰她。
她要照顾和陪伴邝朵。
张嘴惹我厌烦
许兆璂收到这份标得花花绿绿的日程表时,气极反笑。
每月邝裕美都会更新,上面密密麻麻写着邝朵辅食时间、邝朵晒太阳时间、邝朵亲子阅读时间、哺乳时间(勿扰)……
他的专属时间被见缝插针地安排在诸多‘邝朵事项’的间隙,有些时段还被邝裕美备注‘视宝宝情况而定,可能取消’。
许兆璂把日程表摔在办公桌上,“退回去。她懂不懂什么叫做‘随叫随到’?拿个小孩来作挡箭牌,她可真行。
邝裕美早知许兆璂会不爽,她提前告诉秘书,转告你老板,他花时间精力来找我,是想要一个疲惫不堪、心不在焉、被婴儿啼哭打断的女人?这份时间表是为了确保我在他的时间里,能全身心投入、状态最佳。
秘书原话告知许兆璂。
许兆璂冷笑,邝裕美这是为了提升‘服务’质量?她真是把自己当妓女,而他成了上门的嫖客。
尽管怒火中烧,许兆璂倒要看看,邝裕美能为了这个抱来的小东西,‘敬业’到什么地步。
……
第一次,许兆璂按那份荒谬的日程表去邝裕美香蜜湖的家中。
周三下午,阳光被厚重的窗帘滤得只剩昏沉的光晕,空气中漂浮着奶粉和消毒水混合的,与豪宅格调截然不同的生活气息。
过程并不愉快。
邝裕美早在等候,她身穿一件丝质睡袍,长发松散,脸上看不出情绪,甚至没多看他一眼,只是顺从地跟他进入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