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宇马上换成笑脸，给孟凡倒满酒，嬉笑着说：“现在去也来不及了，不去也罢。”
孟凡哼哼两声，早就看惯了路千宇这副嘴脸。
手机刚才被他扔在了沙发上，屏幕这时又亮了起来，震感顺着沙发皮椅传到孟凡大腿。
孟凡看也没看，继续和人喝酒打牌。
昏暗的灯光下，手机亮起又熄灭，“主管”两个字不断在屏幕上跳动，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还是路千宇喝多了，起身去放水路过时偶然瞥见，拍了拍孟凡的肩，说：“主管给你打电话了。”
路千宇站着，孟凡坐着，舞台上DJ放着炫酷的音乐，两人离得有些远，孟凡听不清他说话。
“你说什么？”孟凡喝了几杯浓度比较高的酒，脸颊酡红，一双眼睛黑幽幽的，带着迷茫，疑惑地望着路千宇。
饶是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帅哥美女见了无数的路千宇见孟凡这副样子，还是措不及防顿了一秒。
孟凡长得太好看了，粉雕玉琢，是那种不加任何防备，干净单纯得让人控制不住要产生保护欲的好看，像个刚下凡尘的小天使。
初次见面时路千宇就是这样认为的。
后面相处着才慢慢发现自己被他这副单纯无害的外表欺骗得有多彻底。
路千宇附身凑进他耳边，指着他的手机，扯着嗓子大声道：“有个叫主管的人给你打电话——”
孟凡愣了愣，似乎在思考他的话语。
下一秒，他眼神蓦地变得清醒，脸色肉眼可见地白了下去。
他匆忙捞过手机，瞪着屏幕上显示的两个字，心里一阵发麻。
完了……
路千宇见他捧着个手机，就那样盯着看，不接也不挂断，疑惑道：“你怎么了？”
孟凡悬在屏幕上的手指都在发抖，眼睁睁地看着电话因太久没接而自然挂断。
页面上浮现出十来个未接电话，全是这个叫“主管”的人打来的。
孟凡迟缓地抬头看向路千宇，眼中满是欲哭无泪：“完了……”
“啊？”路千宇不解，“什么完了？”
孟凡来不及跟他解释，把酒往他手里一塞，抱着手机大步出了酒吧。
正值冬季，外面的冷空气让孟凡清醒了不少，他找了个垃圾桶，蹲在旁边开始熟练地扣喉咙。
在外物的刺激下，孟凡很快吐了出来。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肠胃一抽一抽的，嘴里弥漫着苦味。
路过的人奇怪地看他一眼，自觉避开他走。
直到确保酒已经被吐尽，孟凡才虚脱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大口喘气，双眼通红，生理泪水流了满脸，冷空气钻入喉咙，他感觉到一阵刺痛。
大概缓过来后，他才扶着电线杆慢慢站起身，拦下了一辆经过的出租车。
跟司机报完地址后，他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开始思考等会该说的话。
孟凡侧头看着窗外，广告牌的光影从他脸上滑过，映出他焦虑的神色。
“铃铃——”
兜里的手机又开始唱歌。
孟凡看着来电显示，咽了咽口水。
“喂……”
声音有点不正常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