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晞在静室中与失控的星核抗争,暂时稳住局面之际,外界的风暴却并未停歇。
灰岩晶矿被毁,副堡主阴九鸠重伤失踪,消息如同插上翅膀,迅速传遍了归墟城西区,引起了巨大的震动。黑刃堡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颜面扫地,而“宴晞”这个名字,也以一种极其凶悍、甚至略带邪异的方式,深深烙印在了西区所有势力的心中。
雷火工坊虽然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但老洛克却丝毫不敢放松。他深知黑刃堡睚眦必报的性格,尤其是那个闭关许久、实力深不可测的堡主“血屠”即将出关的消息,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
工坊上下全力戒备,修复防御工事,救治伤员。铜须虽然因为没能参与突袭行动而闷闷不乐,但也明白此刻守护工坊的重要性,带着战士们日夜巡逻,不敢有丝毫懈怠。
然而,黑刃堡的报复,比预想的来得更快,也更阴毒。
就在宴晞闭关的第三天夜里,工坊外围负责警戒的两个暗哨,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只在原地留下了几滩散发着腥臭味的黑水和几缕难以察觉的阴影气息。
“是影魅的手段!”石盾检查现场后,脸色凝重地向老洛克汇报,“他们不敢强攻,改用这种下作手段,是想一点点蚕食我们的外围力量,制造恐慌!”
老洛克面色阴沉,一拳砸在石桌上:“这帮藏头露尾的鼠辈!传令下去,所有岗哨加倍,三人一组,互相策应!启动所有预警法阵!”
但暗杀并未停止。接下来的几天,不断有在外巡逻或执行任务的矮人小队遭遇伏击,对方行动诡秘,一击即退,绝不恋战,使用的多是毒药、诅咒和阴影偷袭等阴损手段,让习惯了正面硬撼的矮人们防不胜防,士气开始受到影响。
更麻烦的是,工坊与外界联系的几条隐秘商路,也陆续被截断。一些原本与工坊有合作关系的材料供应商,要么突然抬价,要么首接终止合作,显然是受到了黑刃堡的威胁。
雷火工坊开始陷入一种被孤立和慢性放血的困境。
“父亲,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铜须急躁地找到老洛克,“我们的物资储备最多只能支撑半个月!而且兄弟们整天提心吊胆,憋屈得很!”
老洛克何尝不着急,他看向宴晞闭关的静室方向,眉头紧锁。宴晞是破局的关键,但他此刻状态不明,贸然打扰恐生变故。
就在工坊上下焦头烂额之际,静室的门,悄然打开了。
宴晞走了出来,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却比之前更加深邃,仿佛经历了某种洗礼。他身上的气息内敛了许多,但那隐隐透出的压迫感,却让守在门口的隼厌都下意识地低伏了身躯。
“宴兄弟!你出关了!”老洛克闻讯赶来,看到宴晞的状态,心中一喜,但随即又被担忧取代,“你的伤…”
“无碍,暂时稳定住了。”宴晞摆了摆手,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外面的情况,我都知道了。”
他虽然在闭关,但并非完全隔绝外界。矮人们的焦虑,黑刃堡的阴损手段,他都通过神念隐约感知到了。
“黑刃堡这是想困死我们。”宴晞走到工坊的防御沙盘前,目光锐利,“截断商路,暗杀骚扰,动摇军心…很常规,但很有效。”
“宴兄弟可有对策?”老洛克急切地问道。
宴晞指尖点在沙盘上代表黑刃堡总部的位置,冷声道:“对付毒蛇,最好的办法不是被动防御,而是首接打碎它的脑袋。这些阴损手段,根源都在黑刃堡总部。只要总部压力足够大,他们自然无暇他顾。”
老洛克苦笑:“这个道理我何尝不知,但黑刃堡总部防御森严,更有传闻血屠即将出关,强攻无异于以卵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