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被儿子这毫不留情的鄙视噎得够呛,老脸有些挂不住,梗着脖子反驳道:“逆子!怎么说话呢!为父年轻时也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一员猛将!不然怎么能生出你这么……嗯,还算人模狗样的儿子!”
“噗——”李斯差点把刚才喝的酒喷出来,做了个呕吐的表情,“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老登,你对着镜子说这话不怕把镜子吓裂了吗?”
“你!”李乾气结。
父子二人一边低声斗嘴,一边默契地朝着府内更深处走去,看似闲逛,实则是在做最后的布置检查。
李乾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基因优越,又补充了一句:“哼,若不是为父底子好,你能有这般相貌?”
李斯摸了摸自己的脸,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这倒也是,看来我死去的娘亲,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提到早亡的妾室,李乾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与怀念,语气也肯定了不少:“那当然!”
李斯立刻接话,语气理所当然:“所以我帅,全是继承了我娘的优点,跟你这老帮菜有什么关系!”
李乾:“……”他发现自己完全说不过这个牙尖嘴利的儿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无可奈何。
两人就这么一边互相拆台,一边将侯府几处关键路径和埋伏点都过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身影渐渐消失在暮色笼罩的庭院深处,只留下空气中弥漫的、越来越浓的肃杀之气。
夜色渐浓,永安侯府内一片寂静,唯有风声掠过屋檐。
李斯和李乾隐在书房外的廊柱阴影下,低声密谋。
“一会你套麻袋,我打闷棍!”李斯压低声音,语气干脆利落。
李乾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对方的实力不容小觑!禁军副统领,绝非泛泛之辈,你……”
“我皮厚!”李斯打断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发出沉闷的笃笃声,仿佛敲击金石,“刚得的本事,正好试试成色。”
李乾被噎了一下,想起方才书房内那匪夷所思的“切磋”,嘴角抽搐了一下,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一会哪里动手?”
李斯用看白痴的眼神瞥了他一眼:“你傻啊!当然是外面了!选个僻静无人的巷子!这府里一草一木都是我未来继承的家产,打坏了你赔?”
李乾顿时气结,压低声音怒道:“逆子!老子还没死呢!这就惦记上家产了?”
“你这么废物,连后院起火、给人白养儿子十几年都发现不了,还是早早传位给我比较稳妥,免得家业都被你败光了!”李斯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你……”李乾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手指哆嗦地指着李斯。
“嘘——!”李斯猛地打断他,眼神锐利地扫向院落深处,“安静!惊动了那个奸夫,打草惊蛇,下一次再想逮他可就难了!”
李乾强行压下火气,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才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就我们两个?你真不怕他跑了?”
李乾脸上露出一丝狠辣与得意交织的神色:“你放心,我早就安排心腹,在那贱人的熏香和茶水里下了软筋散!药量不重,察觉不出,但足以让他手脚发软,功力大打折扣!就我们两个,他也休想跑掉!”
李斯闻言,略显惊讶地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李乾一番:“哟呵?老登儿,脑袋终于开窍了?会用计了?”
李乾气得首翻白眼:“我是你老子!你就不能稍微尊重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