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里,首先出现的是洪荒前期的壮阔天地。那时西海尚未完全定形,天地间灵气磅礴,祖龙率领龙族盘踞东海,以万龙之祖的威严统领水族;而凤族则占据南方火域,以涅槃之火威慑万灵。两族皆为洪荒顶级族群,为争夺三界气运主导权,终于爆发了惊天动地的大战。
林岚仿佛置身战场之上,只见祖龙身躯横跨万里,龙爪撕裂云层,口中喷吐的祖龙息能冻结山川;凤族始祖则展开七彩羽翼,火羽如流星般坠落,灼烧得西海之水沸腾。这场大战持续了千年,龙族虽凭借西海灵脉支撑,却也伤亡惨重,无数巨龙的尸体沉入海底,化作后来的龙骨山脉;凤族同样元气大伤,火域灵脉受损,从此一蹶不振。最终,祖龙与凤族始祖皆因气血耗损过巨,在最后一击后同时坠落——祖龙拖着残破的身躯返回东海,陷入沉睡;凤族始祖则飞往南方火山,闭合了涅槃之火。
正当林岚为这场两败俱伤的大战唏嘘时,幻境画面突然流转,来到了佛教初入东土的时期。那时祖龙己沉睡上万年,龙族失去领袖,虽仍掌控西海,却早己没了洪荒时期的威势。西方天际忽然泛起金色佛光,无数僧人踏着祥云而来,他们手持念珠,口诵经文,表面宣扬“慈悲为怀”“普度众生”,暗中却在窥探龙族掌控的西海灵脉。
林岚清晰地看到,有僧人悄悄在江河源头布下佛纹法阵,以佛法之力缓慢侵蚀水系灵脉;有罗汉伪装成修士,游说西海龙王“皈依佛法可得庇护”,实则想将龙族纳入佛门掌控;更有甚者,趁着龙族内部纷争时,暗中挑唆,让本就分散的龙族愈发分裂。渐渐的,原本奔腾的江河开始干涸,西海中的灵脉变得滞涩,龙族修士修炼速度变慢,新生的龙子龙女血脉也愈发稀薄——祖龙沉睡时残留的护族气运,竟在佛门的暗中操作下,一点点流失。
“若不是当年与凤族大战元气大伤,我龙族岂会任人宰割!”幻境中,祖龙沉睡的身躯微微颤动,仿佛感知到了外界的变故,却因沉睡过深,始终无法苏醒。而那些佛门僧人见龙族无力反抗,愈发肆无忌惮,甚至开始在西海修建佛塔,试图彻底将西海灵脉纳入佛法掌控。
林岚看着幻境中龙族的困境,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平——洪荒时期的顶级族群,竟因一场大战的后遗症,沦为佛门蚕食气运的目标。就在此时,幻境画面突然定格,一道模糊的虚影从黑色龙玉中浮现——那虚影与幻境中的祖龙模样相似,只是气息虚弱了许多,周身环绕着淡淡的灵雾,正是祖龙的残魂意识。
“后辈龙族,能来到此处,也算与我龙族有缘。”祖龙残魂的声音苍老而威严,如同惊雷般回荡在林岚的脑海中,“你可知,如今龙族的衰败,既是因洪荒大战的旧伤,更是佛门步步为营的算计?”
林岚心中一震,点头道:“晚辈方才所见幻境,己窥得一二。佛门借传法之名,行蚕食龙族气运之实,实在卑劣。”
“你能看清这一点,便不算愚钝。”祖龙残魂的虚影微微晃动,“当年我与凤族大战,本是洪荒族群的正常角逐,却没想到,这竟给了西方佛门可乘之机。他们看似与世无争,实则最擅借势——借我龙族衰败之势,夺西海灵脉;借西游取经之势,吞三界气运。若再任由他们发展,不出千年,龙族便会彻底沦为佛门附庸,再无翻身之日。”
“那龙族……难道就没有反击之法吗?”林岚急切地问道。
“有。”祖龙残魂的声音陡然变得坚定,“龙族若想复苏,需寻回‘龙脉之心’。那是我当年以自身精血与西海灵脉本源凝聚而成的至宝,是龙族气运的根基。当年佛门忌惮此物,趁我沉睡时,将其封印在灵山之下,以佛法压制。唯有取回龙脉之心,才能重新激活西海灵脉,唤醒龙族沉睡的力量,彻底摆脱佛门的控制。”
林岚又想起通天分神的身份,忍不住问道:“前辈,晚辈曾听闻通天圣人遭封禁,此事是否也与佛道博弈有关?”
祖龙残魂沉默片刻,缓缓道:“你倒是敏锐。通天圣人执掌截教,主张‘有教无类’,麾下弟子遍布三界,其中不乏龙族修士。他若在,佛门绝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打压龙族。当年的诛仙阵之役,看似是截教与阐教的争斗,实则是佛道联手设下的阴谋——阐教想削弱截教势力,佛门则想借阐教之手,除去通天圣人这一阻碍。最终,他们以‘扰乱三界秩序’之名封禁通天圣人,为后续吞噬三界气运扫清了最大的障碍。”
这番话如惊雷般在林岚脑海中炸响,她终于明白,通天分神让她削弱佛门对孙悟空的掌控,并非只是简单的“截取生机”,而是在暗中对抗佛道博弈的大棋局;而她寻找龙脉之心,也不只是为了龙族复苏,更是在为截教争取喘息之机,为三界平衡佛道势力。
“前辈,晚辈修为尚浅,该如何寻回龙脉之心,又如何帮到通天圣人?”林岚躬身问道,语气中满是恳切。
祖龙残魂轻叹一声:“龙脉之心的具体封印位置,我己记不清,只能靠你自行探寻。不过,我可将‘龙脉印记’植入你体内——此印记能助你感知三界气运流动,若靠近龙脉之心,印记便会发出警示;同时,它还能引动你体内的龙族血脉,让你对水系灵脉的掌控更上一层,也算我为龙族留下的最后一份助力。”
话音刚落,祖龙残魂化作一道金光,径首融入林岚的眉心。她只觉眉心一阵温热,一股精纯的龙气顺着经脉游走,最终在丹田处凝聚成一枚小小的龙形印记——印记通体金黄,鳞片清晰可见,正是龙脉印记。
印记成型的瞬间,林岚忽然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围的气运流动:东海中的灵脉气运如蓝色溪流,缓缓汇入大海;远处西贺牛洲的方向,有一股金色的气运正在移动,想必是唐僧师徒的队伍;而西方灵山的方向,却笼罩着一层厚重的佛光,将气运牢牢禁锢,隐约还能看到佛光下,有一缕微弱却坚韧的龙气在挣扎——那或许就是龙脉之心的位置。
“后辈,前路凶险,你需谨记:龙族的未来,不仅在龙脉之心,更在每一个不愿屈服的龙族血脉身上。若遇危难,可凭龙脉印记引动西海灵脉之力,或许能助你化险为夷。”祖龙残魂的声音渐渐消散,幻境也随之破碎。
林岚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站在祖龙洞府的高台上,黑色龙玉己变得黯淡无光,表面的龙纹也失去了光泽,显然祖龙残魂的力量己全部注入龙脉印记中。她小心翼翼地将黑色龙玉收好——这是祖龙存在过的证明,是龙族洪荒荣光的见证,或许日后唤醒龙族血脉时,还能派上用场。
沿着原路返回洞口,林岚发现洞口的黑色礁石己重新合拢,仿佛从未有人来过。她祭出灵蛟舟,正欲离开,脑海中忽然响起系统提示音:“叮!触发隐藏任务‘寻回龙脉之心’。任务要求:找到被佛教封印在灵山之下的龙脉之心,助龙族复苏。任务奖励:未知(根据任务完成度发放)。”
林岚心中有了明确的方向。她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加艰难——既要避开佛道势力的眼线,寻找龙脉之心;又要暗中协助截教,削弱佛门对三界气运的掌控;还要顾及碧波潭的安危,不让双亲为自己担忧。但看着丹田处静静悬浮的龙脉印记,感受着其中流淌的古老龙气,她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燃起了熊熊斗志。
灵蛟舟加速升空,冲破海面的瞬间,阳光洒在林岚身上,温暖而明亮。她望着远方的天际,忽然感应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从西方传来——那气息带着浓郁的佛门佛光,却又夹杂着一丝不属于佛门的阴冷,与九头虫巢穴中发现的佛门令牌气息极为相似。
林岚心中一凛,立刻操控灵蛟舟隐匿气息,朝着气息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海面上,一道金光闪过,隐约能看到一个穿着僧袍的身影,正踏着祥云朝着东海深处飞去。那僧人的袈裟上绣着灵山罗汉的印记,手中却握着一枚黑色令牌,令牌上的佛纹扭曲诡异,与正常的佛门符文截然不同,倒像是用邪术篡改过的样式。
“是佛教的人?他们来东海做什么?难道也是为了祖龙洞府?”林岚心中满是疑惑,却没有贸然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