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斜墩被噎得说不出话，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他盯着她的眼睛，那双以前总含着水光的眼睛，现在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湖面，连个涟漪都欠奉。
手续办得很快。
当工作人员把两个墨绿色的小本子分别递到他们手里时，黄斜墩的手指都在抖。
离婚证上的照片，他笑得僵硬，沈幼楚则面无表情，像拍身份证照时的样子。
走出登记处，林薇己经在门口等着了，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和一个平板电脑。
“黄先生，请在这里签字。”林薇把文件递过来，语气客气却带着距离，
“这是保密协议，条款您之前看过——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您与沈总曾有婚姻关系，不得利用过往身份谋取任何利益，违约将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和赔偿。”
黄斜墩扫了一眼协议末尾的签名处，又抬头看沈幼楚。
她站在几步外的台阶上，正望着远处的车流，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有些锋利。
他突然明白了，她不是装的，是真的不在乎了。
他抓起笔，在签名处龙飞凤舞地写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划破了纸页都没察觉。
林薇接过文件，确认无误后，打开平板电脑：“请提供您的银行卡号，现在就可以转账。”
黄斜墩报出卡号时，声音有点哑。
几秒钟后，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是银行的到账提醒。
他低头看了一眼那串数字，一百万，不多不少。
这就是他和沈幼楚这么多年的结局。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比如问问她为什么要不顾一切救他，比如说说自己创业的打算，可看到沈幼楚转身走向轿车的背影，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车门关上的瞬间，黄斜墩仿佛听到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
他捏着那个墨绿色的小本子，站在民政局门口的风里，突然觉得比在卫生院的破病房里还要冷。
于是他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有了钱，他需要先找一套房子住，再买点生活用品，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再休息些日子。
另外一边，华安县里。
陆不凡握着手机，指尖微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