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不凡看着手里的钢笔，又看了看病床上的沈幼楚，再想到远在老家的母亲和妹妹，心里像被撕裂一样疼。
可他咬着牙，猛地把钢笔扔在地上，声音嘶哑却坚定：“我不签！你休想让我帮你儿子脱罪！”
“好！好一个不签！”沈金山彻底被激怒了，脸色涨得通红，对着两个保镖吼道，“给我打！往死里打！我倒要看看，他的骨头有多硬！”
保镖得了指令，立刻松开陆不凡的肩膀，挥起拳头就往他身上砸。
陆不凡没来得及躲闪，胸口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疼得他闷哼一声，弯下了腰。
另一个保镖又一脚踹在他腿上，陆不凡重心不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磕在地板上，传来钻心的疼。
可他还想爬起来，却被保镖按住后背，拳头和脚不断落在他的背上、胳膊上、腿上。
“住手！你们别打了！”林美娟在一旁尖叫，却不敢上前，只是看着陆不凡被打得蜷缩在地上，嘴角渗出了血。
沈金山站在一旁，看着陆不凡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眼底满是狠戾和得意：“陆不凡，我再问你最后一次，签不签？”
陆不凡趴在地上，浑身是伤，疼得几乎喘不过气，可他还是抬起头，嘴角流着血，眼神却依旧坚定：“不……签……”
“好！有种！”沈金山气得浑身发抖，一脚踹在陆不凡的背上，“我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给我继续打！打到他签为止！”
保镖的拳头还在落下，陆不凡却不再挣扎，只是用尽力气，将脸转向病床的方向——沈幼楚还躺着，阳光落在她脸上，像是在给他力量。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签，绝不能让沈金山得逞，绝不能让沈志远那个祸害出来。
病房里的惨叫声、拳头落在身上的闷响，还有心电监护仪急促的滴滴声混在一起，刺耳又绝望。
沈金山站在一片狼藉中，看着地上奄奄一息却依旧不肯低头的陆不凡，气得眼睛都红了，却又无可奈何——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年轻人，骨头居然这么硬。
门口在围着几名护士，医生听到动静也跑了过来，制止他们。
“行了！别打了！”沈金山终于吼了一声，保镖停下动作，退到一旁。
他喘着粗气，指着陆不凡，“你给我等着！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你不签，我就天天来！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
说完，他狠狠瞪了陆不凡一眼，又看了看病床上的沈幼楚，眼神里满是不甘和狠戾，转身带着林美娟和保镖，摔门而去。
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陆不凡粗重的喘息声和心电监护仪的声音。
他趴在地上，浑身是伤，疼得连动一下都费劲，可他还是慢慢伸出手，朝着病床的方向，指尖微微颤抖——。
“沈金山，我跟你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