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吧，也有可能是真鸟，他们驱赶来借着掩护——或者两者都有——我是导弹防御部队的，前者只要分散开就行，一个人比大雁差不了多少——后者在雷达上是片状，不管大小我们都会剔除，速度太慢。”
一个声音回答。
……
“所以你们空军他妈连有人在头顶上拉屎都不知道——说好的什么‘天空属于我们’呢！？”
“我他妈是陆军！又不是只有那群傻逼才有雷达！”
……
虽然措辞激烈，但都是压低了嗓门，谁都怕被敌人听见。
何知行叹了一口气。
“你们都没讨论到事情根源上——我们在和亚人作战啊……”
调度室一下子安静下来，确实，谁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解放的亚人竟把矛头指向自己，这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同伴的尸首就在身边，黑暗中伸手就能摸到。
“对，他们现在穿着南方军的衣服，我知道南方联邦治下的亚人还是有数以百万计，但他们为什么给自己的奴隶主打工？”
刚才那个导弹部队的军官问。
……
没人回答，这不是安置所里的亚人，是从前线上飞过来的，实打实的南方军。
在他们的观念中，绝不会有亚人会给自己绑上蓝胶带。
枪声依旧在响，迷迷蒙蒙地，墙壁在轻微震动，火车站里的战斗似乎被分成了几个区块。
要是正面交锋火车站里的部队绝对碾压那群装备稀烂的翼人种，但这袭击真的太突然了，可能小到排都被打散。
“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那还能怎么样？外面到处都是那群撒旦，飞来飞去——去支援还不够塞牙缝的！整个里士满其他部门也和我们情况差不多吧!”
“我们在这里也难逃一死！——”
“别问我！我不知道！”
……
不对，差点把那只龙娘忘了。
何知行在黑暗中站起来，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找人——你们还有多余的装备吗？”
他问一位陆战队的少尉。
“没有。”
“那我自己上手了。”
何知行走到角落一排阵亡的北方联邦士兵前，解下一人胸前的m4a1，脱下尸体上的战术盔和装具，一名士兵想要上前阻挠，被少尉叫住了。
“你要干什么？”
“找人，我说过了。”
众人没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何知行穿戴好，调整检查了一下装备，打开夜视仪。
“等一下我还会回来——不过你们放心，要是被发现我会自己死在外面，不给你们引火上身。”
一名蹲在调度室门口的陆战队员为他打开门，后者往外看一眼，举起枪缓缓而出。
眼前偌大的火车站候车厅空无一人，残骸碎屑尸首遍地，冷风裹挟着雪从售票口灌进，只有密集的枪声远远传来。
嘎哒。
身后的门被关上，何知行迈开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