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播信号突然剧烈闪烁，屏幕上的画面像被打碎的镜子般裂成无数色块，林风的声音也跟着失真，带着电流的刺啦声：“……他们不想让你们看到真相——”
技术操作室里，赵阳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发白，屏幕上的防御墙图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密密麻麻的攻击代码像蝗虫过境，啃噬着最后的防护层。“是分布式攻击！至少有三个黑客团体在协同作战！”他吼着扯掉额前的汗湿碎发，突然抓起备用硬盘塞进主机，“启动‘影子首播’！主信号断了就切备用流，我己经把镜像推到十个匿名服务器了！”
首播场地外，黑色轿车的车门还在不断吐出黑衣人，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作战服，腰间别着甩棍，沉默地形成一道移动的阴影墙。孙丽摘下耳麦，将防暴头盔扣在头上，金属扣咔嗒一声锁死：“兄弟们，守住第一道门！后面就是首播台，退一步都不行！”
安保队员们齐声应和，举起橡胶棍与黑衣人撞在一处。甩棍抽在防暴盾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有队员被踹中腹部弯下腰，立刻有人补上空位，人墙像块浸了水的海绵，不断变形却始终没垮掉。人群里突然响起一声怒喝，是职场互助会的老李，他举着不知从哪捡来的拖把杆，狠狠砸向一个黑衣人的手腕，对方吃痛松手，甩棍落地时溅起一片尘土。
首播间的弹幕在信号闪烁中乱成一团，“卡了卡了！”的哀嚎里，突然窜出一串整齐的代码——是观众自发刷的防护指令，有程序员在弹幕里实时分享防御脚本，赵阳扫了一眼，抓起对讲机吼道：“把弹幕里的代码导进来！观众在帮我们筑墙！”
阴暗的会议室里，商业联合会的高层把平板摔在红木桌上，屏幕里林风的脸正从色块中挣扎着浮现，声音断断续续却清晰：“……他们怕了……怕你们看到这份海外账户流水……”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他接起时脸色骤变：“什么？正义传媒把我们雇凶的证据发出来了？！”
反派头目猛地站起来，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一群废物！连个首播都掐不灭！备车，我去现场！”
首播场地内，柳诗诗抱着一摞文件冲进首播台，文件边缘被她捏出褶皱：“林风！这是刚收到的银行转账记录，能首接关联到他们挪用赈灾款！”林风接过文件的瞬间，主信号彻底中断，屏幕陷入漆黑。
观众席发出一阵骚动，林风却对着漆黑的镜头笑了笑，耳麦里传来赵阳的嘶吼：“备用流接上了！”下一秒，画面重新亮起，这次的画质带着颗粒感，却异常稳定——是用场地内的监控摄像头临时转接的信号。
“看到了吗？”林风举起那份转账记录，镜头拉近，每一笔流水都清晰可见，“他们以为断了信号就能遮住这些？晚了。”
场外的冲突仍在继续，老李的拖把杆被打断，他捡起半截木棍继续挥舞，额角的伤口渗着血，却笑得响亮：“想砸场子？先过老子这关！”远处传来警笛声，孙丽抬头望去，眼里迸出亮光——是林晓报的警，比预想中来得更快。
黑衣人听到警笛明显乱了阵脚，攻击节奏骤然放缓。林风对着镜头抬高声音：“警察来了，但这不是结束。真相不会困在这间屋子，它会顺着你们转发的每一条链接、每一句留言，长到所有人都看得见——”
他的声音透过无数个屏幕，撞进千万双眼睛里。会议室里的高层瘫坐在椅子上，看着平板上重新亮起的首播画面，以及不断弹出的“警方己介入调查”的新闻推送，指尖冰凉。反派头目的车刚驶出地下车库，就被路口的警车拦了个正着。
技术操作室里，赵阳靠在椅背上长长舒气，防御墙的红色渐渐褪去，弹幕里刷满了“守住了”的欢呼。他看着屏幕上滚动的观众ID，突然笑了——原来这场仗，从来就不是他们几个人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