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有点本事!”一个黑衣人喊道,挥舞着双钩攻上来。
秦墨山冷笑一声,槐木杖在地上一撑,身形腾空而起,避开双钩的同时,杖头对着那黑衣人的膝盖狠狠砸下。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黑衣人惨叫着跪倒在地,双钩“哐当”落地。
不到片刻,就有五六个黑衣人被打倒,剩下的几个不敢上前,只围着秦墨山转圈,眼里满是惧意。
“汉文,该反击了!”秦墨山一边应付着剩下的黑衣人,一边不忘提醒潘汉文。
潘汉文闻言,深吸一口气,将内力聚于掌心。雷狂的又一刀劈来,这刀势大力沉,带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正是“惊雷刀”的杀招“雷霆三打”。
“来得好!”潘汉文不退反进,脚下“柔云步”踏出个奇妙的弧线,险险避开刀锋,同时双掌齐出,正是“清风化雨掌”的第二式——“流水绕石”。
他的掌风看似轻飘飘的,像流水碰到顽石,顺着雷狂的刀势,贴着刀背滑了上去。掌力初时极柔,可一碰到雷狂的手腕,突然生出一股绵劲,像藤蔓似的缠了上去。
雷狂只觉手腕一麻,鬼头刀竟有些握不住。他心中大惊,想抽刀后退,却发现潘汉文的掌力像附骨之疽,顺着他的手臂往上涌,让他的内力运转都滞涩了几分。
“这是什么掌法?”雷狂又惊又怒,强行催动内力,想震开潘汉文的手掌。
可潘汉文的掌力看似柔和,却源源不断,像小溪汇成大河,一点点渗透进雷狂的经脉。雷狂只觉手臂越来越沉,刀势越来越慢,最后“当啷”一声,鬼头刀掉在地上,整个人踉跄着后退了三步,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你……”雷狂指着潘汉文,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他纵横江湖多年,还从没见过这样诡异的掌法,明明没感觉到多大的力道,却让自己的内力乱成了一锅粥。
潘汉文也收了掌,微微喘着气。刚才那一掌,几乎耗尽了他体内的大半内力,但看着雷狂受伤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堂主!”剩下的几个黑衣人见状,也顾不上围攻秦墨山了,纷纷跑到雷狂身边,想扶他起来。
雷狂一把推开他们,挣扎着站稳,恶狠狠地盯着潘汉文和秦墨山:“好……好得很!今日之辱,我雷狂记下了!你们给我等着,暗月教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他捂着胸口,对那几个黑衣人道,“走!”
几个黑衣人连忙扶起雷狂,捡起地上的兵器,狼狈地往树林里逃去,连地上的同伴都顾不上了。
首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树林深处,王砚才从柴火堆后爬出来,跑到潘汉文身边,上下打量着他,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潘汉……汉文小哥,你……你这掌法也太厉害了!那雷狂可是出了名的凶悍,据说连官府的捕头都打不过他……”
潘汉文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是师父教得好。”
秦墨山走过来,检查了一下地上受伤的黑衣人,见他们只是被打晕或打断了骨头,没有性命之忧,便对王砚道:“把他们绑起来,等会儿自有官差来处理。我们得赶紧走,免得暗月教的人再回来。”
王砚这才回过神,他与潘汉文把地上的黑衣人用绳子绑着等官差到来,他看着潘汉文的手,那双手刚才还轻得能绕开狂刀,此刻却和普通少年的手没两样,只是指节上多了层薄茧。“潘汉文小哥……你那掌法……”
“师傅教的,强身健体罢了。”潘汉文学着师傅的语气,含糊带过,心里却记下了刚才的感觉——原来“流水绕石”的缠丝劲,真能柔化刚猛,这掌法,比他想的更厉害。
王砚听得连连咋舌:“怪不得如此厉害!原来真是会大武功!潘汉文小哥年纪轻轻,武功就到如此境界,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潘汉文被说得脸红,低下头去,心里却像吃了蜜似的甜。
三人收拾好东西,继续往皇城的方向赶。官道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刚才的打斗像是一场梦,只有地上残留的血迹和那几个被捆着的黑衣人,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师父,暗月教会善罢甘休吗?”潘汉文有些担心地问。他知道暗月教势力庞大,这次得罪了他们,怕是以后都不得安宁了。
秦墨山望着远处皇城的方向,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暗月教行事乖张,睚眦必报,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但我们既然敢惹他们,就有办法应付。到了皇城,有官府在,他们不敢太放肆。”他顿了顿,又道,“而且,我们这次去皇城,本就是为了查清一件和暗月教有关的事,早晚会和他们碰面。”
王砚听得一头雾水:“和暗月教有关的事?不知是什么事?”
秦墨山笑了笑,没有细说:“到了皇城,你自然会知道。”
夕阳西下,把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远处的望皇城己经遥遥可见,城墙上的旗帜在晚风中飘扬。潘汉文摸了摸怀里的秘籍,又握紧了袖中的铁扇,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练习“清风化雨掌”,不仅要保护好自己和师父,还要查清和暗月教有关的那件事,为那些被暗月教迫害的人讨回公道。
夜色渐浓,望皇城的城门渐渐近了。城门楼上的灯笼己经点亮,像两颗巨大的星辰,指引着赶路的人。秦墨山、潘汉文和王砚加快了脚步,身影很快融入了进城的人流中。他们都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