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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奇小说网>乱世与盛世这是一对可以互换的词语>第六十二章 旅途清平

第六十二章 旅途清平(第1页)

离开槐树镇的路,被晨雾洗得格外干净。

秦墨山拄着槐木杖走在前面,杖尖敲在青石板上,节奏比来时慢了许多。晨露沾在他的鬓角,白发被濡湿,贴在耳后,却掩不住眉宇间的舒展——聚阳石归位,阴邪之气散去,这一路的奔波,总算有了实在的着落。

潘汉文跟在后面,身上的伤疤在晨光里泛着浅粉,像片被露水打湿的新叶。他手里把玩着那把铁扇,扇骨碰撞的轻响混在脚步声里,倒成了种自在的节拍。目光偶尔掠过路边的草木,会下意识地对照《青囊脉经》里的记载,心里默默记下“此处土色偏黄,属‘金克木’,宜种耐旱作物”,这般细致,比在李家坳村时多了十倍的用心。

“师父,”走出约莫三里地,潘汉文忽然开口,打破了一路的宁静,“您说,黄将军真能剿灭北域大军吗?”

秦墨山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噙着浅笑道:“你当黄将军是只会舞刀弄枪的莽夫?他能在边境镇守十年,没点心思可不行。我们放心的交给他,还有那些北域兵,可以从他嘴里撬出北域的位置,顺藤摸瓜,才是黄将军的打算呢。”

他顿了顿,指着远处连绵的山峦:“这天下的事,从不是一人能扛的。我们守气脉,他守疆土,百姓守生计,各司其职,才能安稳。你啊,总想着把担子都往自己肩上扛,还嫩了点。”

潘汉文的脸颊微微发烫,挠了挠头:“我就是……怕他们再搞鬼。”

“怕也没用。”秦墨山转过身继续往前走,“江湖路本就如此,按下葫芦起了瓢。咱们能做的,是走一步看三步,把眼下的路走稳了。”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潘汉文心里,漾开圈圈涟漪。他望着师父的背影,忽然想起在龙眼井那晚,师父说“保住命才是真本事”,那时只当是避险,此刻才懂,所谓“稳”,不止是脚下的路,更是心里的秤——知道该担什么,该放什么,才不会被杂事乱了心神。

接下来的几日,师徒二人专挑僻静的官道走,避开了热闹的集镇,却也没错过沿途的风物。过了槐树镇地界,地貌渐渐从赤红的丹霞变成了青灰的丘陵,草木也茂盛起来,路边的溪流里能看见成群的石斑鱼,脊背泛着青蓝的光,像落进水里的星子。

秦墨山偶尔会停下脚步,指着某处山坳道:“这里‘左有青龙绕,右有白虎蹲’,是块上好的‘安宅地’,可惜离水源远了些,住人尚可,养田却差了点。”潘汉文便掏出小本子,飞快地画下山势,标注“青龙白虎位,缺水”,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成了路上最常听见的动静。

夜里他们多宿在山间的土地庙或废弃的驿站。秦墨山会捡些枯枝生火,火光照亮庙墙上斑驳的“风调雨顺”西字,他便借着火光给潘汉文讲些江湖掌故——不是打打杀杀的传奇,而是些“某家镖局走镖时,会在货物里藏把桃木剑避邪”“某县县令懂风水,在县城西角埋了铜葫芦,愣是让水灾绕道走了三年”的琐事,听得潘汉文眼睛发亮,总追问“后来呢”。

“后来?”秦墨山添了块柴,火苗窜高些,“后来那县令老了,告老还乡前,把埋葫芦的位置画成图,交给了下一任县令。这世上的安稳,从不是一代人的事,是一茬接一茬,把该做的事做好了。”

潘汉文把这话记在本子的最后一页,字迹比别处重了些。他摸了摸怀里的碧色荷包,布料被体温焐得柔软,上面的叶片纹路早己刻进心里。夜里躺在稻草堆上,偶尔会想起陆英在槐树镇河边说的“江湖路远,见一面很难”,心里便有些发空,随即又被“总会再见”的念头填满,像被火苗烤暖的手,虽有凉意,却攥着实在的暖。

第五日午后,远远望见一片青灰色的城郭,城墙依山而建,垛口上插着的红旗在风里猎猎作响,正是严汾县城。

“到了。”秦墨山停下脚步,望着那城墙,“这城处于两州之间,城里三教九流都有,你可得把眼睛擦亮了。”

潘汉文点点头,目光落在城门口——进出的人络绎不绝,有穿中原长衫的商人,挑着担子里装着丝绸茶叶;有戴皮帽的北域牧民,牵着骆驼,驼背上捆着皮毛药材;还有穿短打的脚夫,扛着货箱,喊着号子往城里去。守城的士兵检查得不算严,却眼神锐利,扫过每个人的脸时都带着审视,显然是黄将军打过招呼,对边境的动静格外上心。

进了城,更觉热闹。主街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挂着的幌子有中原的“绸缎庄”“茶叶铺”,也有北域风格的“皮囊坊”“弯刀铺”,甚至还有家挂着“胡饼”幌子的小店,炉子里飘出的芝麻香,能飘出半条街。

“先找家客栈住下。”秦墨山选了家看起来干净的“安客居”客栈,掌柜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汉,见了他们,热情地招呼:“客官里面请,楼上有干净的上房,要不要尝尝咱这儿的‘胡辣汤’?北域来的厨子做的,够劲!”

安顿好房间,潘汉文刚放下行囊,就被秦墨山看穿了心思:“想去逛逛?”

潘汉文不好意思地笑了:“听说这城里的墨玉好……”

“去吧。”秦墨山摆摆手,从怀里摸出几枚碎银子递给她,“早去早回,别跟人起冲突。记住,这城里鱼龙混杂,少管闲事,多看多听。”

“嗯!”潘汉文接过银子,揣进怀里,脚步轻快地出了客栈。

严汾县城的“玉石街”在城西北角,街口立着块丈高的石碑,刻着“石出昆岗,玉润大汉”八个大字,是著名书法家的笔迹,笔力浑厚,透着股文气。街两旁的店铺都摆着玻璃柜台,里面陈列着各色玉石,白的像雪,绿的像水,而潘汉文要找的墨玉,就藏在这些光彩里,黑中带紫,透着温润的光。

他挨家店铺看过去,手指隔着玻璃柜台轻轻划过,目光专注得像在研究聚阳石的纹路。有掌柜见他年纪小,打趣道:“小哥想买块玉?送姑娘的吧?”

潘汉文的脸颊微红,却没否认,只认真问:“掌柜的,您这儿的墨玉,哪块最润?”

“要润啊……”掌柜的眼睛一亮,从柜台下取出个木盒,打开来,里面躺着块巴掌大的墨玉,石质细腻,对着光看,能看见里面流动的“玉筋”,像黑夜里的溪流,“这块是‘老坑墨玉’,从北域的昆岗山挖来的,你摸摸,冬不冰手,夏不烫手,最适合做护身符。”

潘汉文伸手摸了摸,果然温润,不像普通石头那般凉硬。他心里一动,想起陆英的短剑,若是配上这墨玉护身符,既好看,又能借玉的“镇气”护着她,倒比那碧色荷包实用多了。

“就这块。”他咬了咬牙,把碎银子递过去,“麻烦掌柜的帮我打磨成个小牌子,上面……上面刻片竹叶子就行。”

掌柜的见他爽快,笑着应道:“没问题!半个时辰后来取,保准刻得跟真的一样!”

潘汉文在玉石街转了转,又买了些北域的特产——两串蜜饯葡萄,晶莹剔透,像紫玛瑙;还有个小小的银质书签,上面刻着“平安”二字,想着回去送给师父。阳光透过店铺的幌子,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街上的人来来往往,中原话混着北域的口音,热闹却不嘈杂,像幅流动的画。

半个时辰后,他取回了墨玉牌。牌子被打磨得光滑圆润,边角都磨成了弧形,避免硌着人,上面刻着片小小的竹叶子,纹路跟陆英荷包上的那片很像,只是更细致些,是掌柜的用心了。潘汉文把墨玉牌用红绳穿好,贴身藏在怀里,贴着心口的位置,能感受到玉的温润,像陆英递过布条时的温度。

回到客栈时,秦墨山正坐在窗边看地图,见他回来,目光落在他鼓鼓的怀里,嘴角露出了然的笑:“买着了?”

潘汉文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墨玉牌,递给师父看:“师父您看,这玉润吗?”

秦墨山接过玉牌,指尖着上面的叶子纹路,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不错,石质纯,刻工也细。看来你是用了心的。”他把玉牌还给潘汉文,“玉有灵性,你既想着送她,它自然能护着她。”

潘汉文把墨玉牌小心地收好,心里像被蜜饯葡萄浸过,甜丝丝的。他又拿出银书签,递给师父:“这个给您。”

秦墨山接过书签,看了看上面的“平安”二字,指尖在银面上轻轻敲了敲:“你这小子,倒学会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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