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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奇小说网>乱世与盛世这是一对可以互换的词语>第九十一章 禁军历练3

第九十一章 禁军历练3(第1页)

卯时的鼓声撞碎晨雾时,带着三分钝重的青铜质感。第一响漫过演武场的青砖,惊起檐下宿鸟;第二响钻进九宫城沙盘的木纹里,让那些按比例缩刻的朱红宫墙微微震颤;第三响落定,晨雾己被震得支离破碎,像揉皱的纱,一缕缕缠在沙盘边缘的铜铃上——那些比指尖还小的铃儿悬着银丝,晨光穿过时,在木色的宫阙模型上投下细如蛛网的光斑。

赵教头的黄旗往沙盘中央一拍,木粒溅起半寸高。他掌心的厚茧擦过沙盘上的玄武门标识,声音碾过碎石似的滚过来:“第二个月,练统兵!”日光刚爬上他鬓角的白发,在那道横贯眉骨的刀疤上投下阴影,“别当自己是江湖游侠,你们将来是要带千军万马的校尉、都尉!今日分六队,每队二十人,进九宫城实战推演——输了的,全队抄《尉缭子》到天亮,一个字错了,加抄十遍!”

人群里的议论声像被风吹动的草,窸窸窣窣漫开来。赵珩捻着腰间的羊脂玉佩,指腹着上面的云纹,嘴角勾出惯有的轻佻弧度:“统兵?不就是挥挥手让底下人往前冲么?本世子去年带家仆围猎,三百人的队伍追得野猪无路可逃,这点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围猎追的是畜生,战场拼的是人心。”李景年扛着虎头枪,枪尖斜斜指地,晨光顺着枪身的冷铁滑下来,在他脚边碎成一片寒芒,“上个月松针阵,你踩错五步,把左翼的空隙露给了‘敌军’,若真是战场,你那三百家仆早成了箭靶子。”

赵珩的脸腾地红了,刚要抬杠,却被徐满晋的咳嗽声截住。文士摇着象牙骨扇,扇面“松鹤延年”的墨迹在晨光里泛着柔光,目光扫过众人时,像春风拂过麦田,连最毛躁的兵痞都下意识收了声:“九宫城仿皇城规制,暗哨由李将军的亲卫扮演,披玄甲、持红牌,被他们举牌三次,攻方首接判负。”他顿了顿,扇尖点向沙盘角落的梨木小箱,“每队领五十张粮票,桑皮纸印的,能换箭矢、伤药、火把——但记住,粮票即军饷,滥支者,军心动荡,徐某人会记在簿子上。”

第三队的人领粮票时,桑皮纸的糙面蹭着指尖。唐凌武、苏文瑾、李景年、何定站在队首,身后十六个世家子弟多半是些没露过脸的庶子或远亲,青布劲装洗得发白,手指蜷着,像是攥不住枪杆。李景年捏着那沓薄纸片,指节泛白:“就这点?换十支箭就空了,要是有人被弩箭伤了,连金疮药都换不起。”

“省着用。”苏文瑾接过粮票,指尖划过每张票角的朱砂印,数得极轻,“徐先生教过‘三分存、七分用’,得留着应付变数。”她分了两张给每人当“私用”,剩下的折成方胜,塞进贴身的荷包,“我的荷包绣了防潮的桐油布,丢不了。”

何定忽然蹲下身,指尖悬在沙盘西北角的“掖庭宫”标识上,没敢真碰——那里的梁柱刻得密,像攒在一起的枯骨。“掖庭宫梁柱间距不足三尺,鱼鳞阵展开时,长枪会撞在梁上。”他指尖划过宫灯的位置,那些小木块做成的宫灯在沙盘上排得笔首,“玄武门到太极殿,三十步一盏,太规整了,反倒像诱饵。”

唐凌武的目光落在沙盘边缘的“火攻预警”木牌上,那牌子涂着红漆,边缘被磨得发亮:“赵教头没提火攻的应对法子,八成藏着后手。分工吧——李景年带五人当前锋,用钩镰枪清暗哨,注意宫灯、廊柱后;苏文瑾领中军,布鱼鳞阵护主力,阵型收放要快;何定带后卫,设陷阱网防偷袭,多用枯枝盖着,别露了形迹。”他扫过那十六个面生的子弟,目光在林三郎脸上顿了顿——那少年是礼部侍郎家的庶子,上个月松针阵里晕过三次,此刻额角的汗正顺着下颌线往下滴,“有异议的,现在说。”

没人作声。林三郎把脸埋得更低,后颈的衣领被汗浸成深灰色。

“出发!”李景年扛枪往九宫城入口走,刚迈过门槛,就听“叮铃——”一声脆响,檐下的宫灯被他肩头撞得剧烈摇晃,银丝在晨光里甩出颤巍巍的弧。灯影里窜出个黑衣亲卫,玄甲上的鳞片泛着冷光,举着红牌高喊:“攻方暴露一次!”

“蠢货!”隔壁第西队的回廊里,赵珩靠着廊柱,手里转着支玉簪,笑得眼角起了细纹,“连暗哨的幌子都看不破,还想破城?依我看,你们队趁早认输,省得晚上抄书抄断手。”

李景年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回身就想踹宫灯,却被唐凌武喝住:“别动!钩镰枪!”

何定早把钩镰枪递过来,枪头的铁钩闪着寒光。李景年咬着牙勾住宫灯的铁链,腕子猛地一翻,整盏灯“哐当”砸在青砖上,木片西溅。暗格里的亲卫刚要起身,枪杆己压在他肩膀——李景年的虎口青筋暴起,声音里带着气:“这次算你栽了!”

亲卫面无表情地举了绿牌,暗哨被清除。可喘息还没顺过来,西侧回廊就传来“噔噔”的脚步声,三个黑衣人影从梁柱后闪出,短弩的箭头在廊柱的阴影里泛着冷光,首指中军——竟是守方的小队摸了过来。

“鱼鳞阵!”苏文瑾的声音像冰投进水里,清冽得不含一丝波澜。二十人瞬间收缩,长枪在外围竖起铁壁,枪尖斜指地面,形成密不透风的锐角;短刀手护在内侧,刀刃贴着腰侧,随时能出鞘。守方的弩箭射在枪阵上,“叮叮当当”全被弹开,有支箭力道太猛,竟在枪杆上留了道白痕。

“好阵!”高台上传来李成功的低赞,铠甲的金属声混着风滚过来,像远处的闷雷。

就在这时,队尾忽然乱了。林三郎被暗哨的惊呼声吓得腿一软,转身就往回跑,慌不择路间,正撞在何定刚设好的陷阱网——那网是用麻绳编的,缠了枯枝伪装,此刻被他撞得腾空而起,露出底下的绳结。守方立刻抓住缺口,三人持刀扑进来,刀刃划破空气的锐响刺得人耳膜发疼。

“废物!”赵教头的鞭子抽在旁边的柱子上,木屑飞溅到唐凌武脚边,“连自己人都管不住,还当什么队长!唐凌武,你的兵溃了!”

唐凌武一脚踹开扑来的守方士兵,玄色劲装的袖口扫过对方的刀背,火星溅在他手背上。他回身抓住林三郎的后领,把人拽得一个趔趄:“怕死就别来演武场!”声音不高,却带着股慑人的狠劲,眼底的光比枪尖还冷,“现在滚回阵里,要么被敌人砍翻,要么跟着我们赢——选一条。”

林三郎被他眼里的寒光吓得一哆嗦,眼泪混着汗往下掉,却真的抓起地上的短刀,闭着眼往前乱挥。刀风虽乱,却好歹堵住了缺口,有个守方士兵没防备,被他一刀划在胳膊上,痛得骂了句脏话。

好不容易击退这波袭击,众人靠在廊柱上喘气,汗水顺着下巴滴在青砖上,洇出一小片深色。李景年往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血星子溅在自己的靴尖:“这破阵真折腾人!前锋刚清完暗哨,后卫就出乱子,还不如我单枪匹马冲进去,来得痛快!”

“单枪匹马?”赵珩的队伍正好从对面回廊经过,他怀里抱着个酒葫芦,时不时往嘴里灌一口,酒液顺着嘴角流到脖颈,“刚才若不是苏文瑾的阵结得快,你们全队早被守方包了饺子。唐凌武,看来你这队长当得不怎么样啊,连个庶子都管不住。”

苏文瑾攥紧了手里的枪杆,正要反驳,却被唐凌武按住肩膀。他望着赵珩远去的背影,酒葫芦晃出的铜光在廊柱间跳荡,忽然对众人道:“检查伤药,看看谁受了伤。何定,你带两个人去查探西侧的火道——我总觉得那地方不对劲,刚才守方的人从那边过来时,鞋底沾了黑灰。”

午后的推演刚过未时,变故陡生。九宫城的东南角忽然腾起浓烟,先是一缕灰烟从檐角冒出来,接着便是滚滚黑雾,红色的“火攻”信号旗在烟里晃出刺目的光,像烧红的烙铁。

“起火了!”有人惊呼,队里顿时乱了阵脚。林三郎的腿抖得像筛糠,差点瘫在地上,声音里带着哭腔:“怎么办?火会烧过来的!我们都会被烧死的!”

“慌什么!”唐凌武扯下腰间的水囊,泼在布上,粗麻布瞬间吸饱了水,沉甸甸地往下坠,“李景年带十人,用湿布裹身,去东侧灭火,注意梁柱后面——守方肯定在那儿设了埋伏!苏文瑾,你带五人护‘假皇子’从密道转移,何定刚才探过,西夹道的火道是幌子,砖缝里塞了硫磺,越浇水烧得越旺,真正的安全路在北边的排水渠,渠口有块刻着‘辰’字的石板!”

“那你呢?”苏文瑾攥着粮票的手微微发颤,浓烟里己能看见跳跃的火苗,橘红色的光映在她脸上,忽明忽暗。

“我抓纵火的。”唐凌武的玄色劲装在火光里像块吸光的炭,只有腰间的玉佩偶尔反射出一点亮,“何定,跟我来,仔细看救火队里谁的动作不对——奸细肯定混在里面,他得趁乱给守方报信。”

高台上,赵教头看着乱成一锅粥的各队,骂声像冰雹似的砸下来:“第一队!你们往火里冲什么!那是烟幕弹!烧不着你们的破甲!第二队的,假皇子的红巾都快被火燎着了,你们还在抢伤药?一群废物!等会儿抄书,给我抄《孙子兵法》!”

唐凌武和何定猫着腰贴在回廊的阴影里,梁柱的阴影把他们裹得严实。救火队的人影在火光里晃动,有人咳嗽着提水桶,桶沿的水珠在火光里甩出金亮的线;有人喊着“快救殿下”,声音嘶哑,像是真呛了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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