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山在一旁静静观察,没有插手。他注意到天剑门弟子的剑招——每一招都刚劲有力,剑路开阔,是天剑门“玄铁剑法”的正宗路数,没有半分暗月教的阴毒招式,而且他的眼神里只有警惕,没有北域人的狠戾。
“住手!”秦墨山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穿透力,“天剑门的‘玄铁剑法’讲究‘以力破巧’,你刚才那招‘铁壁拦江’,手腕下沉三寸,是为了卸力,若真是北域的人,绝不会这么练剑。”
天剑门弟子的动作顿住了,他惊讶地看着秦墨山:“你认识我们天剑门的剑法?”
“不仅认识,还和你们的二长老赵沧澜有过一面之缘。”秦墨山缓缓走出来,手里还拿着白天买的糖炒栗子,递了一颗给对方,“三年前江南试剑大会,赵长老用重剑挑飞软剑门的高手,那招‘玄铁破风’,我至今还记得。”
天剑门弟子犹豫了一下,没有接栗子,但手里的重剑却微微下垂了些。他盯着秦墨山,语气缓和了些:“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来苍狼教派的后院?”
“我们是来查苍狼教派的陷阱部署。”秦墨山没有隐瞒,“苍狼教派和暗月教勾结,想在明天的百宝会上用迷魂烟和火油困住所有江湖人,你们天剑门来槐镇,应该也是为了这件事吧?”
天剑门弟子的脸色变了变,显然被说中了心事。他刚要开口,突然听到东厢房的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苍狼教派弟子的大喝:“有人闯后院!快出来抓人!”
秦墨山脸色一沉,拉着潘汉文往后退了一步:“不好,被发现了!”
话音刚落,十几个穿玄色劲装的苍狼教派弟子就冲了出来,为首的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手里拿着一柄狼牙棒,脸上有一道刀疤——正是苍狼教派的三头领。他看到秦墨山师徒和天剑门弟子,顿时狞笑起来:“好啊,一下子来了三个探子!正好一起解决,省得麻烦!”
“师父,怎么办?”潘汉文握紧坎离扇,手心全是汗。对方人多,而且个个都拿着重兵器,硬拼肯定不行。
“联手。”秦墨山快速道,转头对天剑门弟子说,“你用重剑挡正面,我和我徒弟从侧面偷袭,先解决掉那个拿狼牙棒的!”
天剑门弟子没有犹豫,重剑一横,朝着三头领冲了过去:“好!你们小心他们的狼牙棒,上面有倒刺!”
三头领见天剑门弟子冲过来,冷哼一声,狼牙棒一挥,朝着对方的胸口砸去:“不知死活的东西!敢跟老子动手!”
“小心!”潘汉文大喊一声,手里的坎离扇突然飞出,扇骨朝着三头领的眼睛射去——这是潘汉文使出的坎离扇的绝技“扇影”,玄铁扇骨又快又准。
三头领没想到潘汉文会来这么一手,赶紧偏头躲开,可狼牙棒的力道却卸了大半。天剑门弟子抓住机会,重剑一挑,“当”的一声撞在狼牙棒上,震得三头领手臂发麻。
秦墨山则趁着混乱,绕到一个苍狼教派弟子身后,手里的铁尺突然出鞘,朝着对方的后颈敲去——铁尺上裹着棉布,不会致命,却能让人瞬间昏迷。那弟子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好身手!”天剑门弟子忍不住赞了一声,重剑又逼退一个苍狼教派弟子,“左边有两个人要偷袭你徒弟!”
秦墨山转头,果然看到两个苍狼教派弟子拿着钢刀,朝着潘汉文的后背砍去。他脚尖一点,飞身过去,铁尺一挡,“叮”的一声挡住钢刀,同时抬脚踹在其中一个弟子的膝盖上,那弟子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潘汉文也反应过来,转身用坎离扇挡住另一个弟子的钢刀,扇尖一刺,刺中对方的手腕。那弟子痛得大叫,钢刀掉在地上,潘汉文趁机一脚将他踹倒。
可苍狼教派的弟子越来越多,而且个个悍不畏死,很快就把他们三人围在了中间。三头领揉了揉发麻的手臂,狞笑道:“别挣扎了!今天你们一个都跑不了!等解决了你们,再去收拾明神教和唐门的人!”
“师父,他们人太多了,咱们得突围!”潘汉文的额头上满是汗水,手臂因为抵挡重兵器,己经开始发酸。
秦墨山扫了一眼周围,发现西侧的竹林有个缺口,那里没有苍狼教派弟子守卫。他对天剑门弟子道:“跟我来!从竹林缺口走!”
说完,他突然从怀里摸出一把粉末,朝着苍狼教派弟子的眼睛撒去——那是白天在聚珍楼顺手拿的胡椒粉,虽然不能伤人,却能暂时挡住他们的视线。
“啊!我的眼睛!”几个苍狼教派弟子中招,捂着眼睛惨叫起来。
“快走!”秦墨山拉着潘汉文,天剑门弟子跟在后面,朝着竹林缺口冲去。三头领气得大吼:“追!别让他们跑了!”
三人冲进竹林,身后的苍狼教派弟子紧追不舍。竹林里的路不好走,潘汉文不小心被树根绊倒,天剑门弟子赶紧回身,用重剑挡住追上来的钢刀:“快起来!我来断后!”
潘汉文爬起来,跟着师父往前跑。秦墨山回头看了一眼,见天剑门弟子被两个苍狼教派弟子缠住,赶紧喊道:“用‘玄铁沉舟’!”
天剑门弟子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那是天剑门的绝招,用重剑的重量压垮对方的兵器。他深吸一口气,重剑猛地往下一压,“咔嚓”一声,将其中一个弟子的钢刀压断,同时抬脚将对方踹飞。
三人终于冲出了竹林,身后的苍狼教派弟子因为竹林密集,渐渐追不上了。他们跑到一条窄巷里,才停下脚步,大口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