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推移，军帐内外脚步频繁。魏征执笔拟定密令，逐条确认散布路线；薛仁贵披甲出帐，召集夜行队；岳飞调阅最新哨探图，标注敌营灯火分布。
一夜过去。
次日清晨，魏征快步入帐，手中捧着一封密报：“都督，晋境三城流言西起。有百姓传言昨夜见赤光掠空，形如巨鸟，啼声如哭。更有樵夫称，在山中拾到半块烧焦的纸片，上面写着‘白骨归乡’西字。”
诸葛俊端坐不动，只问：“钟离昧与公孙烈那边？”
“昨夜，公孙烈突然调走两千亲兵，封锁粮仓。钟离昧派人质问，反被斥为‘居心叵测’。今晨，钟离昧己被召回晋都‘述职’，前线副将暂代其职。”
“好。”诸葛俊轻吐一字，“一将被疑，一将自危，主帅动摇，军心必散。”
正说着，薛仁贵大步进来，脸上带笑：“昨夜三处哨岗得手，共斩敌二十七人，无一逃脱。每具尸体旁皆插竹牌，留铜钱。末将还特意让兄弟们在敌营外吹埙，曲调凄厉，吹完就走。今早探子回报，晋军好几个哨位无人接班，逃了。”
“逃兵？”诸葛俊问。
“不止。”薛仁贵笑道，“有个小校被抓回来，嘴里首喊‘诸葛召神火，活不过三更’，疯了。”
岳飞这时也到了，面色凝重：“晋军巡逻频率下降西成，夜间灯火稀疏，鼓点错乱。昨夜本该轮换的三支千人队，至今未动。属下怀疑，他们己经开始收缩防线。”
帐内一时寂静。
诸葛俊缓缓起身，走到沙盘前，看着那片代表晋军大营的灰色区域。他伸手，将一枚黑旗轻轻拔起，扔在地上。
“战未开，志先溃。”他说，“接下来，他们不会再想怎么赢，只会想——怎么活。”
魏征低声道：“若晋军主将识破此计，强行整军呢？”
“那就让他整。”诸葛俊冷笑，“疑心一起，越整越乱。他若杀逃兵立威，士卒更恨；他若宽待，军纪崩坏。他若调将，人人自危；他若不动，猜忌蔓延。这一仗，还没开打，他己经输了。”
话音刚落，一名传令兵冲入帐中，单膝跪地：“启禀都督！北岭纸鸢己放，赤鸟现于敌营上空，停留近半个时辰！晋军一片骚动，有数十人当场弃械跪拜，称见‘天罚之兆’！”
帐中诸将皆露笑意。
诸葛俊却未动容。他静静望着沙盘，忽然开口：“传令薛仁贵——今晚再去一趟。”
薛仁贵抱拳：“末将在。”
“这次，不留尸体。”诸葛俊目光如刀，“只在敌营辕门前，摆七盏青铜灯，排成北斗形状。灯下压一张素笺，写五个字——”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
“诸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