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桌前的烛火被一阵风掀得晃了半寸,诸葛俊的手指还按在太极符牌上,光幕中的晋军热力图正缓缓流转。他没抬头,只将令旗轻轻一拨,沙盘上三支红标小旗便沿着太行山脉北侧推移五格。
“他们动了。”他说。
房玄龄拄着竹杖上前两步,眯眼盯着那条由南向北延伸的暗红线:“太原、洛阳、幽州——三路齐出,摆明是要逼我们分兵应对。”
魏征站在西侧案台边,眉头拧成个结:“若他们主攻并州道,我中军仓促迎敌,侧翼必空。一旦薛将军突进过快,怕是反被包抄。”
薛仁贵冷笑一声,手掌拍在桌沿:“怕什么?我带爆破营夜袭补给点,炸他娘的粮车马队,看他还能挺几天!首捣晋都才是正经事,磨蹭这些弯弯绕,累不死也耗死人。”
岳飞没接话,只俯身细看沙盘西线地形。清水坡以北五十里尽是山隘密林,骑兵难展,但他知道,这正是奇袭的最佳通道。
诸葛俊终于抬眼,目光扫过众人:“要赢,就不能按他们的节奏打。”
他指尖轻点符牌,光幕骤然扩大,整面墙壁浮现出蜀晋边境全貌。晋国境内三条补给线亮起橙光,其中幽州一路最为细长,像一根绷到极限的弦。
“第一阶段,扰敌。”他声音平稳,“薛仁贵继续带队夜袭,不求杀敌,只烧粮草、断水源、毁辎重。让他们前线将士吃不上饭,睡不安觉。”
薛仁贵咧嘴一笑:“这活儿我熟。”
“第二阶段,钳形夹击。”诸葛俊将两面黑旗分别置于西线与中路,“你率轻骑自陇西穿山而过,七日内抵达雁门关外,等我中军发起佯攻,你立刻切断敌后退路。岳飞率虎贲新军团正面压上,但不可深入,只诱其主力南调。”
岳飞点头:“只要他们动,北境就空了。”
“第三阶段,合围。”诸葛俊手指猛然划下,落在幽州腹地一处山谷,“我己命斥候在白石岭埋设火雷阵,一旦敌军主力南移,立即引爆,再派五百死士顺谷口突入,焚其粮仓。届时三面受敌,退无可退。”
殿内一时寂静。
房玄龄抚须良久,才开口:“计划虽好,可后勤撑得住吗?连日调度兵马,粮草转运己近极限。若战期拖过二十日,恐怕……”
“不会拖那么久。”诸葛俊打断他,“这一仗,必须速战速决。所以各部行动时间,精确到时辰。”
他转身取出一卷黄帛,展开于案上,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每日兵力调度、补给节点、换防时刻。
“这是‘三阶击溃’总纲。”他说,“每支部队何时出发、走哪条道、带多少干粮、联络暗号为何,全在这里。明日一早,传令各营主官背熟签押。”
魏征皱眉:“若前线有变,岂不是僵死了?”
“所以我设机动预备队。”诸葛俊指向沙盘中央一支未标记的小旗,“由岳飞副将统领三千精锐,驻守飞云渡。哪边吃紧,哪边增援。前线指挥官遇紧急情况,可自行调整战术,事后报备即可。”
“那情报呢?”魏征追问,“万一敌军临时改道,我们岂不是瞎子?”
诸葛俊低头,掌心再度贴上太极符牌。光幕一闪,沙盘上方浮现出一张动态网状图,数十个蓝点均匀分布在边境线上。
“这是‘鹰眼哨’系统。”他解释道,“每两个时辰,前线密报送抵中枢一次。若有重大变动,符牌会震动示警。我己下令,所有斥候改用快马接力,确保消息不出六个时辰必达。”
房玄龄这才松了口气:“如此,政令军令才能同步。”
“不仅如此。”诸葛俊看向魏征,“你负责监察执行进度。凡延误军机者,无论职位高低,一律军法从事。房玄龄统筹文官系统,确保粮道畅通、民役有序。你们二位,便是这场大战的左膀右臂。”
魏征抱拳:“臣定不负所托。”
房玄龄也躬身应下。
薛仁贵搓了搓手,跃跃欲试:“那我啥时候出发?”
“今夜子时。”诸葛俊看着他,“带上你的爆破营,目标:晋军西线三座临时粮囤。记住,炸完就撤,不留痕迹。”
“明白!”薛仁贵咧嘴一笑,转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诸葛俊叫住他,从腰间解下一枚铜哨,“这是新制的联络哨,吹三短一长,是我军暗号。若被困,连吹五声,预备队会去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