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司马氏拍他肩膀,“记下他的名字,伤好后提拔为队率。今天这一炸,炸出了毛病,也炸出了机会。回去让工坊重新验药方,七日内必须拿出稳妥配方。”
傍晚回到宫中,外交使节己候在偏殿。
“辽东那边回信了?”司马氏问。
“回主上,高句丽王愿结盟,条件是借我军五千助其平叛,并每年供铁器三千件。”
“拒绝。”司马氏摇头,“现在出兵,等于告诉天下我们急着找麻烦。告诉他们,我们可以卖铁器,但要拿粮草和战马来换。”
“南蛮使者也在城外,说想买《山水赋》手抄本带回部族传习。”
司马氏眯眼一笑:“卖,十金一页。顺便问问他们,要不要学蜀国搞讲堂?我可以派两个懂实务的先生过去,教他们怎么修渠种稻。”
幕僚迟疑:“真要帮他们?”
“不是帮。”司马氏端起茶盏,“是让他们学会自己站起来。等他们富了,自然不想再被蜀国那一套‘仁政’洗脑。我们要做的,不是堵嘴,是换个声音让他们听。”
半月后,北方边境传来消息:鲜卑部落开始仿制晋式铠甲,用换来的铁料打造自己的兵器工坊;西域小国派使团途经许都,主动请求在境内设立互市;就连一向闭塞的夜郎残部也遣使前来,希望引进晋国的新犁具。
司马氏坐在御书房批阅奏报,指尖沾墨,在一份屯田折子上写下:“明年若能增产三成,刺史升一级,赏田百亩。”写完搁笔,抬头见窗外春阳初照,庭院中新栽的柳树抽出嫩条。
他起身走到沙盘前,手指缓缓划过从许都通往成都的路线。
“三年之内,我要让成都也听见这鼓声。”
身旁将领低声问:“万一蜀国先动手呢?”
“不会。”司马氏冷笑,“诸葛俊现在忙着收人心,办学堂,开科举。他以为靠几张文章就能定天下?等他发现民心可用,军力才是根本时,己经晚了。”
他转身走向殿口,风卷起衣袍一角。
“传令下去,新军秋演提前一个月。我要亲眼看看,这支队伍能不能踏破秦岭。”
此时,晋国各地工坊昼夜不息,铁锤敲打声此起彼伏;边境关市人流如织,商队排成长龙;军营中号角频响,新兵操练至深夜。粮仓渐满,马厩添驹,战船在黄河码头陆续下水。
司马氏最后一次登上北城阅兵台。铁甲列阵,旌旗蔽日,鼓声震野。他负手而立,目光沉静。
“三年之内,我要让成都也听见这鼓声。”
言毕转身离去,身影没入宫门深处。
鼓槌举起,第一声尚未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