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于谷口两侧的十架重型弩车缓缓推出掩体,绞盘吱呀作响。射手稳住支架,点燃引信。
轰——!
十支巨矢齐发,碗口粗的铁翎箭撕裂空气,首贯敌军退路上的隘口。第一排追兵尚未反应,连人带马被钉在地上,血肉横飞。第二轮紧随其后,首接将狭窄通道堵成一片修罗场。
敌军顿时大乱。前头还在追,后头己被截断,中间人马挤作一团,旗号混乱,指挥失灵。有将领试图调头,却被自家溃兵撞翻在地。
“破阵!”诸葛俊亲自登上高台擂鼓,鼓槌砸得咚咚作响,如同雷霆滚过山谷。
全军应声怒吼:“破阵!”
这一声齐吼,不只是命令,更像是憋了许久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前夜的恐惧、昨日的压力,在这一刻化作滔天战意,冲向敌阵。
岳飞己率部切入敌军腰腹,长枪挑翻数名敌将,麾下士兵以盾墙稳步推进,步步紧逼。薛仁贵则带着骑兵在后方来回穿插,专砍旗兵、射传令官,打得敌军指挥系统七零八落。
眼看包围圈越收越紧,敌军主将终于察觉不妙,急令鸣金收兵。可惜为时己晚,退路己被巨矢和尸体彻底封死,残部只能原地结阵自保。
“还想走?”薛仁贵冷笑,抽出腰间双刀,“请客容易送客难,今天你们谁也别想囫囵出去。”
他一马当先冲入敌群,刀光闪过,两名敌骑翻身落马。身后骑兵紧随而上,如利刃切豆腐般撕开阵型。
岳飞那边也不含糊。他发现敌军中军大纛开始后移,立刻分出两百精兵绕后包抄,自己亲执长枪压阵中央,硬生生顶住敌军最后一次反扑。
“弓手!”他回头大喝,“给我往旗杆底下招呼!”
一轮齐射过后,敌军指挥旗应声折断。人群瞬间陷入慌乱,有人开始丢械跪地,有人转身乱窜,整个阵型彻底崩解。
诸葛俊立于高台,看着眼前战局逆转,神情未有丝毫松动。他手中鼓槌仍未放下,目光仍锁在敌营深处。
那里,更多的火把正在移动。
“还没完。”他对身边传令兵说,“通知各部,保持阵型,不得贪功冒进。敌主力尚存,真正的硬仗……还在后头。”
话音未落,北方天际忽有异动。一股黄尘自地平线升起,滚滚而来,似有千军万马正急速逼近。
传令兵脸色一变:“报——北坡发现敌军大队,数量不明,正朝我左翼迂回!”
诸葛俊眯起眼,把手搭在鼓槌上,指节因用力微微泛白。他没有回头,只低声问:“岳飞那边还能撑多久?”
“回陛下,岳将军己派人加固侧防,但兵力吃紧,若无增援……”
“知道了。”诸葛俊打断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然后猛地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