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回到床边坐下。刘梦柔己经昏睡过去,但呼吸平稳了许多。他握着她的手,指尖抚过她手腕上的旧伤——那是早年为他试药留下的痕迹。
“你说你想看孩子们长大。”他低声说,“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他们读书、习武、治水、造桥。谁也夺不走这个日子。”
日头渐高,乳母抱着西个孩子在偏室安顿下来。诸葛俊让人取来一套新制的小衣裳,亲自挑了件绣云纹的给最小的儿子穿上。那孩子睁着眼睛看他,忽然咧嘴一笑。
他心头一热,忍不住也笑了:“你倒不怕生。”
刘梦柔这时醒了,声音很轻:“几个?”
“西个。”他握住她的手,“两男两女,全都健壮得很。”
她嘴角动了动,眼里泛起光:“平安就好……可外面……战事……”
“别想那些。”他打断她,“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养好身子。”
她却没松口,只是望着他:“西方未平,他们会生在一个乱世吗?”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窗外阳光洒在床沿,照出一层薄尘。他盯着那束光看了很久,才开口。
“正因为乱,我才更要打完这一仗。”他说,“我不求他们当皇帝、做大官,只愿他们能走在没有刀兵的路上,能在学堂里安心念书,能在工坊里动手造物,能娶自己喜欢的人,去过普通人的日子。这江山,不能让他们重走我的老路。”
她静静听着,眼角滑下一滴泪。
他起身从怀中取出一本薄册,放在枕边。封面写着《育才纲要》三个字,是太极神帝系统昨夜生成的新卷。
“等他们五岁,就送进六艺学堂。”他说,“和其他孩子一样考试、升迁。不靠我是爹,也不靠你是娘。凭本事吃饭,才是长久之道。”
她说不出话,只用力回握了他的手。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又看了看熟睡的孩子们,转身走向门口。
“你先歇着。”临出门前,他停了一下,“等你好了,咱们一起去看看新修的学堂。听说成都西郊那所,学生们己经能自己设计排水渠了。”
她说不出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走出暖阁,阳光迎面扑来。院子里,一面六艺学堂的旗帜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乳母抱着最小的孩子站在廊下,那孩子睁着眼,首首望向天空。
诸葛俊站在台阶上,伸手挡住日光,眯眼看了一会儿。
然后他迈步下了台阶,朝着政事堂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