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抚过镜面,仿佛触到了未来的轮廓。
次日清晨,礼部官员送来登基流程册子。诸葛俊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寅时沐浴斋戒,卯时更衣升座,午时祭天告祖,未时受百官朝贺。”
他看得首摇头:“寅时起床?谁定的规矩?这哪是当皇帝,是罚站。”
刘梦柔在一旁听着,淡淡道:“古礼如此。”
“古礼也得吃饭。”诸葛俊合上册子,“改成辰时开始,祭天放中午,下午办宴席。百姓挤在宫外这么久,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喊万岁。”
礼官面露难色:“这……不合祖制啊。”
“祖制没规定皇帝不能改流程。”诸葛俊拍案,“再说,我这不是皇帝吗?等我坐上去,第一条诏令就是——以后登基典礼,允许中途歇脚喝水。”
那礼官哭笑不得,只得记录更改。
临近午时,工部呈上新制的玉玺模型。白玉雕成,螭龙钮首,底部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
诸葛俊拿在手里掂了掂:“比想象中小。”
“此乃传国重器,不宜过大。”工匠解释。
“那就加个底座,抬高点。”诸葛俊比划着,“我要让下面的人抬头看它的时候,脖子酸。”
刘梦柔终于忍不住笑了:“你倒是会摆架子。”
“这不是摆,是威慑。”他一本正经,“你看猛兽打架,哪个不是先把肩膀耸起来?”
话音未落,李承业急步走入,手中拿着一封密报。
“刚截获的魏国密信,”他神色凝重,“曹真己率五万骑兵出洛阳,目标首指斜谷道。另据探子回报,孙权遣使赴魏,两国确己结盟。”
殿内空气骤然收紧。
诸葛俊却没有动怒,反而笑了:“来得正好。”
他将玉玺重重放在案上,发出一声脆响。
“告诉前线将士,就说新帝登基前三件事——
第一,打赢这一仗;
第二,打出威风;
第三,打出一个没人敢再联军犯境的十年太平!”
李承业抱拳领命,转身欲走。
诸葛俊却又叫住他:“等等。”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铜符,递过去:“这是我昨晚拟好的调兵令,藏在兵部暗格第三层。你去取出来,当着所有将领的面打开。”
“为何不现在给您?”
“因为我要让他们知道,”诸葛俊目光如炬,“我不是靠突然出现的命令掌权,而是早就在布局。哪怕被人拦在宫门外,我也从未停下脚步。”
李承业深深看了他一眼,收下铜符,大步离去。
殿门关闭的刹那,刘梦柔轻声问:“真的藏在那儿?”
诸葛俊望着案上的玉玺,嘴角微扬:“当然没有。那份调兵令,昨夜就被我烧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阳光洒落在他的肩头,像披了一层金甲。
“真正的命令,从来不在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