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两位——”他看向使者,“千里迢迢送来口信,辛苦了。赏酒肉,赐帛五匹,明日再走不迟。”
二人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敢发作,只得咬牙退下。
散朝后,诸葛俊未回御书房,而是径首登上五凤楼。风更大了,吹动他龙袍角边金线簌簌作响。他俯瞰皇城,只见街巷人流如织,孩童追逐嬉闹,商贩吆喝声此起彼伏。
刘梦柔悄然登楼,手中捧着一件披风。
“你不该那样激他们。”她将披风搭在他肩上,“现在他们必会倾力来攻。”
“我知道。”
“那你为何还笑?”
“因为我等这一天,太久。”他转过身,目光灼灼,“他们以为我是靠着运气翻身?以为我只会耍嘴皮子?好啊,那就让他们亲眼瞧瞧,什么叫以弱胜强,什么叫后发制人。”
她看着他,忽然发现他眼底没有半分轻狂,只有深不见底的冷静。
“你己有计划?”
“计划不在纸上,在人心。”他指向城南,“你看那边校场,昨日还有老兵拄拐看新兵操练,今日他们自己都拄着木棍在跑圈。一个国家不怕穷,不怕弱,就怕没志气。现在,他们的志气回来了。”
她沉默片刻,低声道:“可内部尚未安稳,魏使被杀一事若传开……”
“所以更要立刻反击。”他打断她,“越是内有隐患,越要对外强硬。你见过哪头狼敢扑向正在撕咬猎物的猛虎?只要我们先亮出牙,敌人反而会犹豫。”
她望着他,终于不再劝。
入夜,御书房烛火未熄。
诸葛俊坐在沙盘前,手指划过秦岭隘口、汉水河谷、剑门关道。每一处地形都在他脑中化作兵力调度图。太极神帝系统悄然运转,将现代战争经验与古法兵阵融合推演,数据流如星河般在意识深处流转。
刘梦柔端来一碗热粥,放在案边。
“你己三天未眠。”
“快了。”他抬头一笑,“等我把这套打法理清楚,就能睡个踏实觉。”
“你非得打这一仗?”
“不是我想打。”他放下竹尺,凝视窗外夜色,“是他们逼我打。战书写到家门口,辱我祖先,欺我百姓。今天我若忍了,明天人人都敢往我头上踩一脚。所以这一仗,不为占地,不为夺城,只为立国威。”
他站起身,声音低沉却如铁锤砸砧:
“我要让天下知道,谁敢犯我汉土,不止要败,还要败得刻骨铭心。”
烛火摇曳,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把缓缓出鞘的刀。
刘梦柔默默收拾碗筷,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正提笔在战书副本背面写下西个大字:来日方长。
墨迹未干,火漆印刚刚压下。
门外传来轻微脚步声,一名内侍低声禀报:“潼关守将派人快马加鞭送来密函,说是……敌军前锋己在斜谷口扎营,竖起了攻城云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