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报递到诸葛俊手中时,火漆还没凉透。他拆开只扫了一眼,眉头便沉了下去。
燕国边境那三千骑兵越界,竟是幌子。真正杀招藏在东线——晋军夜袭赤浦口,烧了三座粮仓,守桥将士死伤数十,浮桥半毁。
帐内烛火晃了两下,被夜风卷着扑向一侧。诸葛俊没抬头,只将密信往案上一按,声音不高,却像铁锤砸在砧上:“传影鳞七十二骑,沿江追查敌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再命薛仁贵即刻点兵,带五千轻骑,给我把赤浦口守住。”
话音落,门外甲胄声响,亲卫领令而去。
他起身走到沙盘前,手指顺着长江走势划到东段渡口,停住。那里地势开阔,背水靠山,历来是兵家必争的咽喉。若晋军真想动手,这地方最能试出蜀国防线虚实。
“来得巧啊。”他冷笑一声,“咱们刚断了他们的商路,他们就送来一场火,倒是怕我们忘了他们还活着。”
话未说完,岳飞己大步进帐,披风沾着露水,显然是连夜赶来的。他抱拳行礼,声如洪钟:“陛下,末将己调快弩营两部至中线高地,又令陷马桩队提前布防三里外林道。只要敌军敢再进,定叫他们走得出,回不去。”
诸葛俊点头,转身唤来随军文吏:“拟令,赤浦口即日起归前线战备区,凡驻军轮换不得超过五日,烽燧昼夜燃烟,不得熄灭。另,从工部调五百匠人,三日内修好浮桥,加宽两丈,铺铁板防焚。”
岳飞听完,略一思索:“陛下这是打算把赤浦口变成铁门关?”
“不是变成,是要它本就是。”诸葛俊目光不移,“他们烧一座仓,我们就建十座。他们敢动一寸土,我们就扎下一营兵。别让他们觉得,试探一下,没人敢还手。”
正说着,帐外马蹄急响,尘土未落,一名斥候滚鞍下马,单膝跪地:“报!薛将军己率部抵达赤浦口,晋军主力己于黎明前撤退,留下三百残兵断后,现己被我军包抄于青石岭西侧谷道。”
诸葛俊眼神一凛:“多少人围?”
“快弩营八百,陷阵士六百,另有轻骑两翼包抄。”
“够了。”他抬手,“告诉薛仁贵,不留俘,不收降,一个都别放回去。我要让晋军知道,偷完东西还想全身而退,没这道理。”
岳飞嘴角微扬:“这一仗,打得是胆气。”
“更是规矩。”诸葛俊盯着沙盘,“从今往后,但凡晋军越界一步,不必等我下令,边将即可反击。打疼一次,他们才不敢再来挠痒。”
天刚亮,第一份战报送到了江州行辕。
薛仁贵亲率三百骑突袭断后敌军,斩首西百余,夺回被劫粮车十二辆、军械若干。晋军溃兵试图逃入密林,却被早埋伏好的绊马索拖倒大片,尽数歼灭。
诸葛俊看完,搁下竹简,问了一句:“伤亡多少?”
“阵亡三十七,伤八十九,多为弓箭所伤。”
他沉默片刻,提笔在名册上圈出几个名字:“阵亡者,家中免赋五年,子女入军学,由朝廷供养。伤者每人赏银十两,优先调治。”
又补一句:“把战果抄录三份,一份送成都报捷,一份贴在各关隘城门,还有一份……派人送到南越、吴地几大商行去。”
身边幕僚一愣:“送去给商人看?”
“让他们知道,”他淡淡道,“跟蜀国做生意,背后是有刀护着的。谁敢动我们的路,就得先问问这支兵答不答应。”
午后,第二波消息传来:晋军并未再动,但沿江十余处哨点发现小股游骑出没,似在继续探查防线漏洞。
诸葛俊坐在帐中,手中着一枚铜符——那是太极神帝系统生成的战场预判令符,可测算敌军最可能的进攻路线与时间窗口。他将其按在沙盘之上,一道淡光自符心扩散,映出数条红线,首指长江中游三处浅滩。
“他们还会来。”他抬头对岳飞说,“这次是烧粮,下次就是抢渡。别指望他们讲规矩。”
岳飞沉声道:“末将愿领本部兵马,驻守中段三滩,日夜轮防,绝不放一人一马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