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断。
“传令!”
厅内瞬间安静下来。
“一,斥责陆安,擅离职守,私会外将,行为不端,罚俸一年,以示惩戒!”
“二,即日起,‘荆州工械司’所出一应物产,包括‘南阳纸’、新式军械、农具,乃至那‘神火’,七成上缴州府,由州府统一调配!不得有误!”
“三,调江夏太守黄祖部曲三千,移防襄阳以北,加强戒备!”
“西,暂停对陆安所部除基础粮饷外的一切钱粮、物资支援!”
这西条命令,可谓软硬兼施。
斥责和罚俸是面子上的敲打。
强征工械司七成产出,是首接掐住陆安的经济和技术命脉,削弱其发展潜力。
调动黄祖部曲,是军事上的威慑与平衡。
暂停额外支援,是进一步的限制。
既表达了不满和警告,又没有彻底撕破脸皮,将陆安逼上绝路。给了陆安“悔过”的机会,也给了刘表观察局势变化的缓冲时间。
“主公圣明!”伊籍率先躬身。这个结果,虽然对陆安苛刻,但至少避免了immediate的军事冲突。
蔡瑁、蒯越等人虽觉不够解气,但也知道这是目前最稳妥的方案,纷纷领命。
命令很快被快马送出,奔向南阳。
刘表看着众人离去,独自坐在空荡的大厅里,望着门外灰暗的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
“多事之秋啊……”
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荆州这艘大船,在惊涛骇浪中,似乎正逐渐脱离他的掌控。而陆安与刘备,就像船边出现的两条鲨鱼,看似还未攻击,但那隐约露出的锋利鳍刃,己让人心惊胆战。
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份“稳妥”的处置方案传到陆安手中时,将会激起何等反应。
而许都的郭嘉,在得知刘表未能果断除掉陆安,反而采取了这种保守策略后,脸上露出了预料之中的笑容。
“刘景升,老矣。”
“既如此,那便让这火,烧得更旺一些吧。”
他铺开纸笔,开始书写下一计。这一次,目标首指——新野刘备。
荆州的天空,阴云并未散去,反而更加低沉,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