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锋再转：“然，南阳确为要地，陆安在此，既可牵制刘表部分精力，亦可为司空将来南下，埋下一颗钉子！若司空信得过陆安，请予我半年之期。半年内，我必彻底掌控南阳，练就一支精兵，届时……”
陆安目光灼灼：“或率众北归，或里应外合，全凭司空一言而决！”
画饼！
一个极具诱惑力的大饼！一个内应的价值，远大于一个空手去投奔的谋士。
程昱沉默了，他仔细审视着陆安，似乎在判断这番话的真伪。
帐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火盆中木炭偶尔爆裂的噼啪声。
片刻后，程昱脸上露出了进入大帐后的第一个真切笑容。
“好！陆校尉深谋远虑，昱必当禀明司空。”他自怀中取出一枚造型古朴的黑色铁牌，上刻一个篆体的“曹”字，递给陆安。
“此乃司空信物。校尉若有事，可持此物至许都，或寻任何悬挂曹字旗的营寨，皆可畅通无阻。”
这就是承诺，也是枷锁。收下它，就意味着打上了曹操的潜在标签。
陆安双手接过，触手冰凉：“多谢司空，多谢先生！”
程昱起身，意味深长地看了陆安一眼：“望校尉勿忘今日之诺。半年之期，昱在许都，静候佳音。”
说完，他便带着随从，告辞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营外的夜色中。
送走程昱，陆安回到帐中，看着手中的黑色铁牌，感觉重若千钧。
“半年……”他喃喃自语。这只是缓兵之计，他根本无意投靠曹操。他要的，是利用这半年时间，疯狂壮大自己！
“陈平！张猛！”陆安低喝。
“在！”
“今日之事，列为最高机密，严禁外传！”
“得令！”
“张猛，从今日起，‘破军弩’产能提升三倍！‘安民军’扩招至一千人，按第二套方案，加大训练强度！”
“陈平，流民安置速度加快，工坊规模再扩大！另外，派人盯紧李家，还有……荆州方面来的任何人！”
就在这时，首播间再次飘过程昱（用户“程仲德”）的留言，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警告：
“陆校尉，好自为之。奉孝仍在观看，莫要行差踏错。”
压力，如同无形的网，从西面八方收紧。
陆安知道，他必须在曹操、刘表、本地世家乃至那个“鬼才”郭嘉的注视下，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他看向首播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兄弟们，你们都看到了。老虎在侧，群狼环伺。”
“这半年，我们一秒都不能浪费。”